六個身影一進大帳,當即便跪在了地上,叩拜道:“末將參見殿下千歲爺!”
趙構道:“都起來吧,不必如此客氣。咦……本殿下明明隻召集了三軍廂都指揮使,怎麼進來了六個?”
六個人前麵跪著三個,後麵跪著三個。前麵跪著三個人的最中間,一個漢字急忙說道:“啟稟殿下,這後麵的三位都是小的護衛,從駐地到這裏,一路上不但有風雪相阻,也怕遇到西夏軍了,所以帶著一些衛士,以防萬一。”
“原來如此。那三位大人就請快做吧,本殿下還有一些皮毛之事,想和三位大人商議。對了,本殿下初來乍到,還不知道三位大人的姓名?”趙構不慌不忙地說著話,剛才緊張的情緒便消失不見了。
那中間的那個漢字道:“小的孫光,是鎮戎軍廂都指揮使,左邊的是德順軍薛浩,右邊的是懷德軍崔明。”
“恩,三位大人請坐吧。”趙構道。
孫光、薛浩、崔明三個人同時答道:“謝殿下。”
三個人都分別站起了身子,各帶著一個護衛坐在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椅子上。
夏伯龍觀察了一下孫光、薛浩、崔明三個人,見三個人除了孫光稍微年輕一點,才二十七八歲之外,薛浩、崔明兩個人都已經四十多歲了。他的目光掃視著大帳內的每一個人,當他的目光從孫光身後經過時,他的眼睛就呆在了那裏。
他看到了一個英俊瀟灑的健壯漢子,目光不禁有點遲疑,也從他的身上看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氣息。
“千歲爺,小的一聽到千歲爺來了,便什麼都不顧了,便立刻翻身上馬,馬不停蹄的一路狂奔而來,若不是路上風雪阻隔,小的也許昨天就已經到這裏了。小的官職卑微,能夠見到千歲爺一麵,實在是小的三生修來的福氣啊。”孫光的屁股剛坐在了椅子上,便拱手說道。
夏伯龍聽到孫光如此會說話,感到他這拍馬屁的功夫也確實是一流。他見孫光又瘦又矮,皮膚還很黑,形貌相當的猥瑣,心中便有幾分不喜,與他身後的那個英俊瀟灑的護衛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趙構看了一眼夏伯龍,見夏伯龍微微地點了點頭,他便笑著說道:“嗬嗬,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多見一見人。這位是在下的師父,皇上欽點的平涼軍節度使夏伯龍,也是你們的大人,你們多親近親近,以後在一起做事,還要多多關照才是。”
此話一出,孫光、薛浩、崔明三個人便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同時拱手說道:“下官參見夏大人!”
夏伯龍道:“幾位大人不必多禮。”
趙構道:“三位大人久居西北,對西北的戰況也應該是十分了解了。本殿下剛來沒有幾日,便聽種師道說起過西夏在邊關聚集兵力一事,看來是西夏軍準備蠢蠢欲動了,不知道三位大人都有何妙計,可以將其擊退呢?”
薛浩長的肥頭大耳的,圓圓的臉蛋上掛著一雙很小的眼睛,一笑起來,那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線,讓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究竟是在睜著眼睛,還是閉著眼睛。隻見他拱手說道:“啟稟殿下,西夏軍事力量很強,加上他們每次入侵或者是騷擾邊關,都會派出騎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搜刮一番便走了,我大宋缺少騎兵,大部分都是步兵,無法追擊,也無法在騎兵衝過來的時候做出反應,所以,唯一的方法便是避戰。”
“避戰?怎麼個避戰法?”趙構問道。
薛浩聽趙構問他,以為是趙構讚同此法,便嘿嘿笑了笑,說道:“每當西夏出兵時,必定會是數萬騎一起湧來,如此龐大的隊伍,我大宋軍隊人數雖然多,但是卻不容易對付,為了保存實力,就隻能退避三舍,必要時還可以放棄駐地。反正駐地居民都大部分內遷,北方邊疆大部分都是無人之地,西夏人隻是想要財物,咱們就讓他們掠奪,到頭來卻是什麼都掠奪不了,而他們也不敢再繼續深入,所以也隻有退兵了。”
種師道聽後,便猛然站了起來,指著薛浩的鼻子罵道:“你他娘的說的什麼狗屁玩意兒?如果我大宋的軍隊全部如同你他娘所說的一樣,那大宋的江山早就完了!殿下,薛浩此話禍國殃民,老臣祈求將薛浩推出去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趙構看了看種師道,心中暗暗地竊笑,沒有想到種師道會演的如此出色,如果他不是事先知道種師道這樣說,他也會被種師道出色的表演所掩飾過去。他聽到以後,便清了清嗓子,說道:“老將軍,你別衝動,先坐下,本殿下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