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仗都沒打,有什麼可以凱旋的?倒是龍帝陛下的才是真正的凱旋吧,還殺了完顏宗朝,這份功勞可不小呢!”牛皋氣憤不過,當即叫了出來。
“牛皋!不許胡說!”嶽飛大叫道。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他夏伯……”
“刷”的一聲響,嶽飛抽出了係在腰中的長劍,寒光一閃,便架在了牛皋的脖子上,打斷了牛皋要向下說的話:“住口!”
“元帥?你……你要殺我?”牛皋做夢都沒有想到,嶽飛居然會衝他拔劍,他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多了一份驚詫,“我的命早已經給了元帥,但是這樣死,實在不值,如果元帥真的要殺我,請放了我,我自己去金兵大營,再殺幾隻金狗,就算死了,也不枉我在世間走了一遭!”
“牛將軍好誌氣,骨氣也夠硬,朕就喜歡這樣的將軍。嶽元帥,牛將軍沒有什麼錯,隻是直言不諱罷了,你要是這樣殺了他,隻怕眾將心中不服,反而會更加遷怒於我龍帝國。嶽元帥,放了他吧,他是個好將!”夏伯龍看到這一幕,急忙說道。
“元帥!念及牛皋這幾年跟隨元帥出生入死的份上,就饒了他吧?”楊再興、王貴、張憲、施全、王經、寇成等人一起哀求道。
嶽飛將劍插回了劍鞘,微怒道:“牛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對龍帝陛下的大不敬之罪,必須嚴懲,奪去牛皋的官職,降為步兵,守禦城門。”
牛皋怒道:“我不服!我不服!元帥,我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的人,你憑什麼要將我貶為步卒?”
“少羅嗦,以後再敢對龍帝陛下不敬,小心你的狗頭!楊再興,將他帶走!”嶽飛道。
夏伯龍看到嶽飛如此,臉上展現出一陣歡喜之色,便和嶽飛一同向城裏麵走去了。
“嶽飛!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如果我沒有牛皋,你能有今天?你的嶽家軍還不是我幫你組建的,你居然要殺我,還奪取了我的官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牛皋突然大罵道。
嶽飛聽了以後,轉身怒道:“楊再興,將牛皋拉下去,痛打五十大板!誰敢求饒,與牛皋同罪!”
夏伯龍冷笑了一聲,道:“這種人,也該打,虧我還以為他是個英雄!嶽元帥,別管他了,我們進城吧!”
嶽飛點了點頭,轉身和夏伯龍一起走了。城門邊,卻留下了牛皋在挨打,而牛皋一邊被打著,一邊大罵嶽飛忘恩負義,而這一切,也都被龍帝國軍隊裏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兵看到了,嘴角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完顏宗弼約嶽飛頭陣,想用自己的鐵浮圖來消滅嶽飛的主力部隊,卻不幸被夏伯龍給攪亂了,不僅折損了近七千人,就連完顏宗朝也殉國了。他回到牛心亭,讓士兵清掃了戰場之後,將士兵的屍體全部葬了起來,又準備了一口上好的棺木,將完顏宗朝運回了京城。
當夜,完顏宗弼讓部隊好好休息,準備第二天天一亮便去攻打龍州。他獨自一人坐在中軍大帳中飲酒,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平,突然殺出來的龍帝國,打亂了他的部署。
“元帥,潛伏在龍州的細作回來了……”
“他還有臉回來?讓他進來!”完顏宗弼一臉的怒意,大聲地喊道。
卷簾掀開,從帳外進來了一個消瘦的漢子,那漢子見到完顏宗弼,便跪在了地上,大聲喊道:“小的劉元參見元帥!”
“你還敢回來?龍帝國的軍隊到了龍州城,你為什麼不稟告本帥?”完顏宗弼將手中的酒杯猛然砸在了地上,隻聽一聲脆響,便摔的粉碎!
劉元不怕反笑,道:“元帥,嶽家軍的防守嚴密,就算是小的想出來,也沒有機會啊。”
完顏宗弼道:“那你現在怎麼出來了?你辦事不利,還敢狡辯,本帥留你何用?來……”
“元帥息怒,這次小的歸來,是有重要事情交代,可以助元帥攻破龍州城,將城內的嶽家軍和龍帝國一網打盡!”劉元急忙說道。
完顏宗弼聽了,立刻來了興趣,便急忙問道:“哦?你快說說看,如果這次真的是件大功的話,本帥就饒了你的狗命,還提拔你當將軍。”
“多謝元帥,多謝元帥!今天嶽飛從外麵無功而返,和夏伯龍發生了點不愉快,他手下的一個叫牛皋的大將,差點被嶽飛給殺了……”
“牛皋?嶽飛舍得殺他的愛將?隻怕是苦肉計吧?”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元帥有所不知,這夏伯龍和嶽飛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就連夏伯龍和大宋皇帝的關係,也不是一般啊。”
“有何不一般,難不成他們三個人有著一個共同的老婆?哈哈哈……”
“那倒不是,夏伯龍不但是嶽飛的師兄,還是趙構的師父。之前夏伯龍也是宋人,六年前,夏伯龍可是西北邊陲上獨當一麵的大將,而且還深的趙佶的信賴,封他做了樞密院副使,這也引得樞密使童貫的嫉妒,童貫怕夏伯龍奪了他的權,在攻打西夏的時候,童貫和西夏大元帥察哥暗中勾結,讓夏伯龍的軍隊在西夏境內大敗,十幾萬兵馬,隻有少數的兩三萬人逃了回來。夏伯龍也流落在了西夏境內,之後便沒了消息,不想居然在西域建立了一個龍帝國,當了皇帝。”
聽到這些秘事,完顏宗弼的心中的疑惑倒是突然解開了不少,他淡淡地說道:“難怪龍帝國隻崛起數年,和大宋又無任何來往,便會和大宋結盟,而且還如此親密,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一檔子事。那這與本帥攻打龍州又有何幹係?”
“幹係大了,大了去了。元帥想想啊,這牛皋出言不遜,侮辱了夏伯龍,那嶽飛怎麼肯幹?嶽飛當即拔劍要殺了牛皋,要不是嶽家軍那幫子將領攔著,隻怕牛皋早已經人頭落地了。這是小人親眼所見,容不得半點虛假。牛皋雖然沒有死,可是卻被貶為了步卒,對嶽飛也是憤憤不平,口出罵言,嶽飛聽了,又將牛皋打了幾十板子,而牛皋手下的那些士兵,也對嶽飛有了怨言,紛紛為牛皋打抱不平。小的便主動聯絡了牛皋,得知他有反叛之意,便在他手下的人安排下,出了城,才來見了元帥!”
完顏宗弼聽完之後,想了想,便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笑的劉元心裏發怵。
劉元問道:“元帥,你笑什麼?”
完顏宗弼笑聲落下,便緩緩地說道:“牛皋是不是告訴你,讓本帥連夜出兵攻打龍州,然後他在城門邊舉火為號,為本帥打開城門,來個裏應外合?這等苦肉計,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會相信,想拿來騙取本帥,嶽飛還嫩了點!”
劉元聽後,便嗬嗬笑了起來,急忙說道:“元帥,不是這樣的,牛皋沒有要來個裏應外合……”
“沒有裏應外合?那他對你說什麼了?”完顏宗弼道。
劉元道:“牛皋恨嶽飛忠奸不辯,又怨嶽飛因為一個外人,而打了他的板子,所以他帶著五百部下跟隨小的一起來投靠元帥了!”
完顏宗弼聽到這話,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心中不禁有了一陣莫名的歡喜,他的軍隊中正缺少這樣的大將,得到了牛皋,不僅對付嶽家軍事倍功半,而且還能進攻大宋。但是轉念一想,牛皋是嶽家軍裏的重要將領,他也不得不防著點,便對劉元道:“牛皋現在何處?”
“就在帳外,元帥隻需一聲令下,便可讓他進來。”劉元道。
完顏宗弼緩緩地坐了下來,對帳外喊道:“讓降將牛皋進帳!”
聲音落下,便見卷簾掀開,一個五大三粗的人趴在一塊木板上,被四個金軍士兵給抬了過來,放在了地上。
完顏宗弼老遠便看到了牛皋背上的那些血淋淋的印子,衣服也粘在了牛皋的皮肉上,果真是受了重傷。他看了一眼牛皋,見牛皋濃眉大眼,相貌粗獷,麵容黝黑,便道:“你就是牛皋?”
牛皋趴在木板上,抬頭看了完顏宗弼一眼,愛搭不理的,慢吞吞地回答道:“我便是牛皋。”
完顏宗弼臉上突然變色,大聲叫道:“左右,將牛皋推出去斬首示眾!”
劉元大吃一驚,急忙道:“元帥,這是為何?”
“他這是詐降,嶽飛先用苦肉計,再讓牛皋詐降,本帥還不至於上了嶽飛這個當,推出去斬首示眾,一了百了。”完顏宗弼道,“牛皋,你的計策被我識破了,你還有何話說?臨死前,有什麼遺言讓我代為轉達你的嶽元帥的?”
“呸!就知道你這些金狗每一個好東西,可憐我牛皋戎馬半生,沒有死在戰場上,卻這樣屈死!嶽飛那狗賊為了自己的師兄不顧道義,我本以為你金兀術是個英雄,沒有想到也是個不能容人的狗熊,算我牛皋嚇了眼,居然會相信那個劉元這個奸細的鬼話,前來投靠於你!你要殺便殺,何必囉嗦,爺爺死後,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牛皋大怒的說道,口中出氣,吹的麵前的黃土揚起一陣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