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士兵便打開了城門,將趙仁義給放入了城中,帶入了府衙。
趙仁義進了府衙,撫寧城守將張六同急忙前來迎接,一臉嬉笑地道:“這不是趙兄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趙仁義罵道:“媽的,腥風血雨!”
“什麼腥風血雨?”張六同楞了一下,問道。
“什麼腥風血雨?老哥,兄弟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嗎?”趙仁義反問道。
張六同一臉的迷茫,道:“趙兄,你這話可是把我說的越來越糊塗了,我怎麼摸不清你話裏的意思啊?你我一起降遼,然後又一起降金,是同生死,共患難的好兄弟,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把你怎麼了,你今天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休想踏出這裏一步!”
趙仁義冷笑了一聲,道:“你當真不知?”
“知道什麼?你倒是說啊,老子都被你搞的一頭霧水了!”張六同道。
趙仁義道:“龍帝國的軍隊從老哥的眼皮底下過去,難道老哥就一點都不知道?”
“龍帝國的軍隊?”張六同擺擺手,笑哈哈地坐在了座椅上,大聲地道,“不可能不可能,隻要龍帝國的軍隊從撫寧過,我第一個就會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放屁!放你媽的狗臭屁!你要是知道了,那老子的榆關還能丟了?”趙仁義大罵道。
張六同驚詫之下,立刻站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問道:“什麼?你說什麼?榆關丟了?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老子還能騙你不成?龍帝國的皇帝夏伯龍親自率軍前來,隻用了五千部隊便攻下了榆關。他們化裝成完顏宗翰的部隊,騙開了我的老子的城門,就這樣兵不血刃地被占領了。”趙仁義道。
張六同看了看趙仁義,道:“你身上一點戰鬥的痕跡也沒有,是怎麼逃出來的?”
“老子不是逃,是自己走出來的,我除了投降他,還能怎麼辦?”趙仁義道。
張六同道:“那你來這裏是為了……招降我?”
“錯!是想請你和我一起立功,隻要解決掉了在盧龍的完顏峰的軍隊,咱們就是大功一件,少不了封侯的待遇。你我投降了數次,哪裏遇到過這樣好的待遇?”趙仁義道。
張六同緩緩地坐了下來,道:“要消滅完顏峰,你我的力量加一起也不是對手啊,他有兩萬人馬,都是女真精銳,咱們的部下怎麼能和他們的比?聽說大宋的軍隊已經在攻打燕京了,將燕京三麵包圍,一旦燕京被攻打下來,那宋軍還不會趁機東進?要是他們到了這裏,咱們主動獻城,也是大功一件啊,何必去為了龍帝國的一個侯爵而奔波勞累呢?既然是投降,降給大宋也算是自家人,總比降了龍帝國強吧?”
“放屁!放你媽的……”
“狗臭屁!你再罵一句老子割掉你的舌頭!”
趙仁義嘿嘿笑道:“罵習慣了,我就是這個脾氣,你別朝心裏去。我問你,咱們要是歸順了宋朝,那大宋能保證給咱們高官厚祿嗎?”
“至少給個知州、知府應該沒問題吧?”張六同道。
趙仁義道:“那就對了,大宋現在不比以前了,聽說上任的皇帝改革了,我們這種叛徒,能不能得到賞賜還不一定呢。反觀龍帝國,雖然兵少、人少,但是他們缺少人,隻要我們將部隊往那裏一拉,便可以被委以重任,在大宋,你行嗎?大宋出征動不動幾十萬,我們就這幾千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再說,龍帝陛下已經謀劃好了一個計策,隻要你肯合作,咱們就可以將完顏峰一舉擒獲,立了功就能封侯。”
張六同道:“真有此事?”
“當然,你要是不幹的話,也別跟我打岔,我是念在咱們多年的兄弟份上,才奔馳到你這裏來的,不然的話,我早飛奔去了盧龍城了。”
“恩,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
“你跟我走,到盧龍去見完顏峰,他是平州兵馬都總管,丟了榆關,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而且現在龍帝國再關外三路攻金,聽說快要攻下大定府了,咱們得行動快點。”
“去找完顏峰?你……你是去自找死路啊?他本來對我們就有氣,我們現在去找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這是後話,隻要你跟我去,我保證你性命無虞,而且還能加官進爵。”
張六同想了想,道:“好吧,那我跟你一起走。但是你要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樣做,讓我的心裏有個底,否則的話,我可不去!”
趙仁義當即將要做的事情說給了張六同說,張六同聽完之後,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拍大腿,大聲喊道:“趙仁義!你他娘的可真夠仁義的,有這樣的好事為何不先說出來?老子這次升官發財就靠完顏峰了!我們幾時走?”
“天都快黑了,我也累了,明天再走,你最好再給我找個美女,讓我解解乏。”
“放心放心,到了老哥哥這裏,包你滿意!”
第二天,趙仁義、張六同便一人一騎,快馬飛馳,不管風雪多大,也擋不住他們那顆求富貴的心。
榆關。
夏伯龍於昨日接應到了柳承宗的到來,據柳承宗透露,完顏峰知道盧龍城糧食被劫走後,惱羞成怒,從海山、昌黎調來了兵糧,夏伯龍也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柳承宗。
“陛下,那兩個人能相信嗎?萬一他們再次反叛,將計就計了,那我們豈不是要輸的很慘嗎?”柳承宗聽完後,便急忙問了出來。
夏伯龍道:“放心,我自由分寸,像趙仁義這樣的人,也隻有在這樣的時候才能被我用到,要是平時的話,我肯定不會用他們。對了,你從邊塞來,可曾聽說韓世忠的消息了?”
柳承宗道:“大將軍率軍攻擊大定府,已經展開了血戰,臣以為,大定府不用十天,便可攻克,陛下應該關心關心這裏,我們兵馬少,對付完顏峰的兩萬人還可以應付,一旦完顏宗翰被嶽飛逼走,帶著幾萬人馬撲了過來,而我們又擋住了完顏宗翰的隊伍,勢必會遭受到猛烈的進攻。我軍這裏沒有大炮,守城上就可能會弱了下來。”
“你分析的我都考慮在內了,所以,我才會讓趙仁義、張六同去做這件事。咱們就坐在這裏,等著看一場好戲就可以了。”夏伯龍笑道。
盧龍城內,完顏峰高坐在一張椅子上,看到麵前跪著的趙仁義和張六同,臉上顯出了無比的憤怒,指著他們兩個人的鼻子罵道:“你們這些漢奴,還有臉回來?趙仁義!榆關丟失了,你為何不選擇戰死?還有你張六同!龍帝國的兵馬從你眼皮子底下過,你居然毫不知情!我大金怎麼淨是你們這些廢物?”
趙仁義氣憤不過,嘴裏嘟囔道:“還說我們?將軍不也是中了龍帝國的調虎離山之計嗎?盧龍城內不是把糧食都丟了嗎?”
“你……你混蛋!”完顏峰大罵道。
趙仁義道:“事已至此,將軍罵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應該想辦法奪回榆關!”
“奪?怎麼奪?榆關的城牆那麼厚,老子還有一萬八千人,去了隻會全軍覆沒。”完顏峰道。
趙仁義道:“將軍,龍帝國的兵馬很少,就五千人,而且收降了我的部眾,加一起才七千人而已,末將的部下末將清楚,隻不過是暫時投降,隻要將軍的兵馬一到,他們就會倒戈相向,到時候內外夾擊,龍帝國豈有不敗之理?但是,末將有件事想請求將軍!”
“什麼事情?”完顏峰不屑地道。
趙仁義道:“末將等失察,以至於丟了榆關,期望奪回榆關後,將軍能既往不咎,原諒末將等的失職。”
完顏峰看了看趙仁義,又看了一眼張六同,心中緩緩地想道:“這兩個漢奴,先叛宋國,又叛遼國,歸順我大金以來,雖然沒有什麼功勞,卻也沒有什麼過失,如今我大金正是用人之際,饒了他們也是應該的。如果真追究起來,隻怕我也逃脫不了幹係,畢竟龍帝國的軍隊是最先從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萬一這兩個人瘋咬了起來,我這顆腦袋也就保不住了。”
想到這裏,完顏峰便抬起了手,定了定神,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張六同,你在撫寧有五千兵馬吧?”
張六同道:“是的將軍,一千騎兵,四千步兵,都是跟隨末將多年的生死兄弟,隻要將軍一聲令下,末將甘願帶著五千將士為將軍的先鋒。”
完顏峰道:“不用,你那五千士兵本將還不知道嗎?對付宋朝的百姓還可以,對付軍隊,隻怕還不夠格,你那裏還有多少糧草?”
“隻夠末將本部食用一個月。”張六同道。
完顏峰想了想,道:“這樣吧,你負責糧草供給,從盧龍城運往撫寧屯放,本將帶著我女真的鐵騎奔赴榆關。趙仁義,你陪同本將一起去,有你在,你的部下才會對龍帝國的軍隊進行攻擊。再說,你也熟悉榆關的地形,該打哪裏,你應該比本將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