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大打出手(1 / 2)

大狼等人知道昨晚樓管會對他們毫不留情地做出扣分處理,所以今晚都乖乖地按時歸寢了。

張帥也回來了,還帶回一把新的吉他。一進屋,他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一瓶法國香水,打開蓋兒,滿屋亂噴。為驅散室內的異味,他把女友的香水都拿來了。

宿舍裏頓時滿屋飄香。雖然異味消失了,可大家的不滿情緒出現了,都覺得張帥是在無理取鬧,弄得自己挺大個男人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香水味,實在是別扭。

當張帥走到王梓床前剛要噴,見王梓斜楞著眼睛怒視著自己,他遲疑了片刻沒再繼續。

“把你那破玩意給我拿一邊兒去,敢往我床上噴下試試,你把宿舍當怡紅院了?”王梓很不友好地說。

張帥很不屑地看了眼王梓,然後坐回到自己床上,點燃一支煙猛吸幾口,很傲慢地吐了口煙圈兒,煙圈兒似乎有意地慢慢悠悠地飄到王梓臉上,剛散開,又一輪煙圈兒很囂張地跟上來。張帥十分得意地笑了,然後翹起二郎腿,抱起吉他胡亂彈起來,聲音不堪入耳。

張帥的舉動,讓幾日來積壓在王梓心頭的怒火像一座火山突然噴發起來,勢不可擋。他一腳踢飛眼前的椅子。由於用力過猛,椅子撞到柳天名的床沿兒上斷了一隻腿,最後像一個傷員無助地躺在地上無人扶起。柳天名被嚇得一骨碌身坐起,傻愣愣看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下鋪有幾個玩撲克的人也都慌忙把手裏的牌放下,一個個盯著王梓看。就連張帥的吉他聲也嘎然而止。

室內空氣變得緊張起來。

“是誰改了我的請假條?誰?”王梓橫眉立目來回掃視著宿舍裏的每一個人。

大家麵麵相視,誰都不說話。

見無人主動承認,王梓的火更大了:“是誰幹的就趕緊承認,既然敢做就得敢當,別做縮頭烏龜,要我查出來,你就是縮進殼裏,我也把你王八殼砸碎,砸稀碎……”

“我改的,怎麼的?”誰知張帥聽不下去了。他將吉他立到床邊,站在王梓麵前,昂首挺胸,挑釁的目光看著。

王梓氣勢洶洶指著張帥的鼻子問:“你為啥這麼壞?”

“你打了一宿呼嚕,害得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懲罰你,明白沒?”張帥翹了翹右腳尖,滿不在乎的表情。他的話音剛落,就被王梓打了他一個措不及防,臉上重重挨了一拳,頓時鮮紅的血從鼻孔裏流了出來。

“我早就看你他媽的不是什麼好東西。”王梓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撲上去把張帥壓倒在身下,“你看你的操行,一天天的,你媳婦大肚子裝你媽孫子啊,今兒我就叫你狗名從派出所的戶籍上消失……”

張帥也不示弱,舉手還擊。兩個人你一拳我一巴掌扭打在一起,從床上滾到地上,這讓大家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打鬥嚇得正聽收音機的荀薦的手一哆嗦,收音機便滑落下來正好砸在柳天名頭上。

“臥槽,蠢豬,蠢驢,王八一樣的你,你也想打架怎麼的?”柳天名捂著腦袋仰起頭罵荀薦。

荀薦連忙擺手說自己不擅長打架,是剛才自己害怕,手一抖沒握住,收音機才掉下來的。

不知什麼時候,張帥占據了上風順手抓起靠在床邊的吉他,掄起它就朝對方的頭上砸去。王梓頭一歪,吉他砸到了地上,碰了個粉碎。

事情越來越嚴重,再這樣下去不是進醫院就是進派出所,於是大家一擁而上去拉架。柳天名一隻手抓住王梓的胳膊,另一隻手抓住張帥的手,叫他倆鬆開。

可他們兩死死地糾纏在一起,柳天名使出吃奶的勁兒不但沒拉開,反倒腳下一滑也摔倒在地,同時又碰翻了一隻泡著衣服的水盆,水灑了一地,散發出一股因衣服泡久了的難聞氣味兒。

就在大家強行拽張帥起來時,被壓在身下的王梓胡亂地摸到床下的一隻鐵飯盒,他攢足勁兒對準張帥的頭狠狠砸了過去。張帥躲閃不及,隻覺得眼冒金星,額頭上立刻現出個青紫色的大包。

宿舍門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一個個伸著脖子瞪著眼。

荀薦撥開眾人向保衛科跑去,慌亂中,上身穿著校服,下身還穿著內褲,一隻腳是自己的綠色拖鞋,另隻腳穿著不知是誰的藍色脫鞋,邊跑邊哭,狼狽不堪。校園裏的學生見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好笑。他真的害怕了,心髒跳得像蹦迪似的,要不是有胸腔包著都能蹦出來。

還有學生朝他大聲喊:“哥們,有人要強奸你呀?慢點,別再把褲衩跑飛了,那就成了裸奔了。”

荀薦氣喘籲籲斷斷續續地將宿舍發生的事情講給保衛科,幾個胖保安很快趕赴事發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