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城裏媳婦兒鄉下婆(4)(1 / 2)

這話一說就長了,家裏的床早搬到公司了,總不能讓入睡地上吧,去公司住更不像樣。無奈,給婆婆打個電話,說兩個朋友來住你那一晚行嗎?很少開口求婆婆。她一口就答應了。哎,總算一塊石頭落了地。

見到老友自然是聊個沒完。她的男朋友第一次見,比她小,挺靦腆的大男孩。飯後,帶他們去婆婆家。

婆婆拉我進了小屋,悄聲問,他們真是你同學,我看怎麼都不像好人。

哎!婆婆以衣貌看人的毛病又來了。說實在的,老友做廣告設計的,穿衣打扮自然新潮一些。哪像我,在這小地方早被同化了,摧殘了個性。

我解釋了半天,婆婆才將信將疑的勉強出來寒暄。又聊了會兒,我就走了,說好第二天來接他們。

心裏還一直嘀咕,就一晚,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

早上一到,婆婆已做好早點,大家看來相處還算融洽,我鬆了一口氣。接了他們出門,婆婆還到樓下送。還熱情地招呼下次來玩。

車開了一段路,老友才大叫,我的媽呀,這真的是你婆婆嗎?你好可憐啊!看看,小臉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啦?你婆婆打你嗎?打哪了?我看看,我看看。

我懵了,忙問,怎麼回事?她小男友紅著臉說,昨晚你走後,我們問睡哪屋,你婆婆就帶我們進了個屋子,鎖壞了,我弄半天也鎖不上,想,算了,也沒別人。剛關了燈,脫了一半衣服,砰的一聲門被你婆婆撞開,說等會兒再睡,忘了問你們有沒有結婚證。沒有結婚證是不能睡一屋的。

我的眼前一片黑!滿眼都是星星啊!

老友的樣子像見了恐龍,一直張著嘴閉不上,說,我懷疑你婆婆不是現代人耶!要不就是活了幾百年啦!

話說婆婆所住的樓下,一字排開都是地下室,住一樓的實際是住一層半。樓下的老太太把她家地下室收拾了一下,剛好可以擺個方桌。於是每晚都有打麻將的來玩,連笑帶罵,劈哩啪啦。很是吵人。冬天還好,門窗緊閉,大夏天的,一開窗就不得了。婆婆氣得天天罵。我倒是奇怪依她的脾氣怎麼沒跑去吵一架。

很多時候,婆婆都認為自己的素質是很高的,比周圍那些老太太高多了。不知是怕樓下的老太太,還是想表現一下涵養,就硬挺著不說話,不過和樓下那戶的關係更差了,本來就誰也看不上誰,現在更是出門進門摔摔打打,有時故意在門口弄個大動靜。發泄一下!

公公回了家,找了兩次沒起啥作用。大哥他們也說算了,人家也是為了賺點錢,就忍忍吧。

一天,婆婆打電話叫我去,還沒到樓下,就聽見樓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原來為了對付樓下的擾民行為兩人想了個對策。就是晚上把窗子打開,你來拉來我來唱。

婆婆唱得好興奮,說年輕時還有人讓她到文藝隊呢,不過我聽她唱的不管什麼詞都一個調。公公的二胡拉得也實在不好聽。

看著他們那個陶醉勁兒,我才明白了“卡拉”原來就是“OK”的道理。這東西聽一會兒行,聽多了還真鬧心。婆婆累了,叫我唱。我說,你唱的我不會,聽都沒聽過。我隻會唱流行歌曲。婆婆眼一亮,說等等,我有。

跑進屋一陣翻騰,竟拿出一本1997年的流行歌曲集。我隨口哼了幾句,說和二胡不合拍,算了,不唱了。

現在想起來真該打自己的嘴,我竟說,您要真喜歡拉,我給您找個老師吧。

好嘛!這下公公可有事幹了,一天兩趟往老師家跑,回來後那勤奮勁兒不亞於考級的學生。後來,不管什麼時間到他家,都是公公在一個屋拉二胡。婆婆躲在另一個,還關上門。

還別說,工夫不負有心八,這二胡拉的還真是越來越好了。砰砰砰!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樓下老太太。老太太掐著太陽穴說,他叔,這二胡拉的可真不錯。可這從早到晚聽得我頭疼。能不能少拉會兒。

哈哈,送走了老太關上門,婆婆從耳朵眼兒裏摳出兩個棉花球。說,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公公也摳出兩團棉花,說這些日子還真累得胳膊疼。

從此,老公公一下子就迷上了樂器,因為書上的音符太小,眼花看不清,就用大張白紙放大掛在牆上,我可真叫自討苦吃。一去就得教老爺子認五線譜。好嘛?什麼不懂還擰得像牛一樣。飯後電視也免了,我來教來,婆婆唱,公公京胡二胡換著拉。愁得我呀!

公公興致盎然,竟找了個不知哪輩子的老歌叫什麼漁家姑娘。還一式兩份,告訴我回家在鋼琴上練練,他要和我來個二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