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誌高說,“光鬥,先讓小英給你把關係落下吧。”
劉曉英笑著說,“把派遣單拿給我。”文光鬥忙從褲兜裏掏出來遞給她。
於正鵬把兩人讓到沙發上坐下,問道,“小文挺能喝啊,聽說昨天把季書記喝倒了?分配在那,定了嗎?”
文光鬥暗叫不好,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以後喝酒真不能再這樣喝了,他答道,“分在了辦公室,昨天過來報的道,於書記以後多指教。”他故意不再提喝酒的話題。
於正鵬稍微一愣,又恢複了表情,笑著說,“什麼於書記,我們年紀差不多,叫我小於行了,你們辦公室出人才,好苗子都到辦公室了。”後來文光鬥知道,團委書記在鄉鎮就是個虛銜,是個戴著官帽的大頭兵。
鄧誌高笑道,“要不你也來辦公室?”
手續不複雜,劉曉英很快就辦妥了,她接過話頭,“都到你們辦公室,我們組織辦不成了空殼子?老鄧,你小心我到孫委員那裏告你挖牆角”。
“行,不用你去告,我們到孫委員那裏自首去,孫委員在辦公室嗎?”文光鬥開著玩笑,問道。
“剛才還在,,你們過去敲一下門。”劉曉英說道。
兩人告辭往外走,於正鵬送了出來,“以後常過來,大家常在一塊交流交流。”
孫瑞雲委員的辦公室就在隔壁,鄧誌高走到門前,敲了幾下。“請進。”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鄧誌高推門走了進去,文光鬥緊隨其後。“孫委員,這是辦公室剛來小文,”鄧誌高說道,又對文光鬥說,“這是孫委員。”
文光鬥趕忙說,“您好,孫委員。”
“噢,文光鬥,聽說過,我市第一批公務員裏的狀元。”他站起身來,臉上稍微有些笑意,“坐,坐。”
“我們不坐了,您這也挺忙,我們不打擾您了。”鄧誌高說道,他的年紀其實與孫瑞雲差不多,但說話卻恭敬有加。
“好”,孫瑞雲也沒有挽留,“有空多過來坐坐。”他把鄧誌高與文光鬥送出了門。
文光鬥剛才一路拜訪領導,都提到了昨晚喝酒的事,連於正鵬都知道了,他想這個孫委員不可能不知,他沒有提,要不就是他厭惡喝酒,要不就是不喜應酬或不善交際。鄧誌高也有意思,說了幾句話就走,不象在其它兩委成員那裏,挺熟絡的樣子。
他邊走邊考慮,鄧誌高看看他說,“第一次見孫委員吧?”
今天的領導都是第一次見,鄧誌高這樣說,肯定後麵有話要講,文光鬥故意說,“嗯,鄧哥,我看孫委員年紀也不大。”他本來想說跟鄧誌高差不多大,但同樣年紀人家是委員,鄧誌高還是黨委秘書,怕鄧誌高有想法,就臨時又改了嘴。
果然,鄧誌高說道,“孫委員原來是組織部幹訓中心的副科長,組織部出來的幹部,不一般,根子深得很。”
“噢,”文光鬥思考著,沒有搭他的話,仔細琢磨話裏的味道。
兩人回到辦公室,文光鬥拿起鄧誌高給的文件,仔細地看著領導分工,對照著剛才拜訪的領導,心裏有了初步的印象。他又拿起領導講話和工作報告,雖然數字枯燥,內容不熟,但一遍讀下來,也對鎮裏的工作有了初步印象。
他拿出煙,剛要點上,看了看鄧誌高與翟順傑,走到他們跟前說,“鄧哥抽煙、翟哥抽煙。”昨天的煙也不知掉那去了,這是今天早上他在政府前的小商店剛買的。
“我倆都不會,你自己抽吧。”鄧誌高笑著說。翟順傑也笑著搖搖手。
“譚俊傑不吸,他倆也不吸,難道辦公室都不準吸煙嗎?”文光鬥一時摸不著頭腦。他試探著說,“不吸煙是好習慣,譚主任也不吸。”
“嗬,你光說領導,季書記也不吸呢,沒事,你吸你的,不要緊。”翟順傑說。“噢,可能是上行下效,”文光鬥有點明白了,但他還是點燃一支,手機和煙昨天都丟了,但打火機還在。
吸完一支煙,看著鄧誌高與翟順傑各忙各的,也不時有群眾進來谘詢事情,或者是機關幹部模樣的人進來閑聊幾句,文光鬥就上前主動認識一下,一上午下來,倒也記住了不少幹部的名字和模樣。
“小翟,今天廁所沒打掃?”鄧誌高出去一趟,回來問道。
“沒有,不是分給小文了嗎?”翟順傑一臉無辜的樣子。
“季書記還沒來,他回來就願意到一樓上廁所。”鄧誌高說了半句話,文光鬥回過味來,忙說,“鄧哥,怨我,我去打掃。”
“要不要我跟你一塊?”鄧誌高喊了一句,但卻坐著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