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卻已經沒有人,值班的同事把電話轉到手機上,都去休息了。他手裏還沒有配辦公室的鑰匙,隻好放棄了拿風扇的念頭。他又走到樓前往外一看,傳達室的燈關了,大爺可能也睡了,大門也關了,沒法出去買蚊香,他隻好又折了回來。
這一夜,這覺幾乎就沒有睡著,在與蚊子的“戰鬥”中他負傷多處,身上、頭上被叮了十向個大包。
早上起來早早就醒了,靜坐一會兒,看看時間還早,文光鬥就開始打掃衛生。
昨天他要的東西都已經送來了,把走廊擦幹淨後,他灑上去汙粉,把洗手間內外用力擦了幾遍,地麵上終於能看清瓷磚的顏色了。水鏽卻是怎麼擦了擦不掉,在用潔廁靈試了幾次後,他停了手,但鏽色周圍的汙物卻不見了蹤影,整個水池亮麗了許多。白瓷蹲坑裏不知誰倒了些飯菜,還有屎跡,他擰開水管先衝掉這些髒物,然後強忍著反胃,倒上潔廁靈使勁刷洗,直到幹淨為止。把小便池衝刷一遍後,文光鬥撕開芳香球的包裝,把芳香球放在裏麵,廁所裏的氣味一下子感覺好多了。最後,把肥皂放在洗手池旁,一遍打掃正式完成。
看著洗手間和廁所從裏到外變了模樣,文光鬥雖然累得出了一身汗,但挺自豪,“不幹則已,幹就要幹好,那怕是打掃廁所,我也要盡我所能,幹到最好。”
簡單洗了把臉,擦了擦身上的汗,感覺到肚子著實餓了。昨天吃飯吃得太早,吃得也不多,剛才又幹了一陣體力活,不覺肚子裏“咕咕”直響。
食堂就在辦公樓西側,可是文光鬥手裏還沒買飯票,他拿著學生時代的那種寬肚大茶缸就走了進去。食堂裏麵很簡單,一溜四個玻璃窗位排開,分別寫著1、2、3、4號窗口,玻璃窗外的大廳裏放著幾張椅子與桌麵相連的食堂專用餐桌。
一位穿著白色廚師服的師傅見文光鬥走了進來,問道,“你是那個站所的?我怎麼不認識你。”
文光鬥笑著說,“師傅,我剛分配到辦公室,還沒來得及買飯票,我先打一份,回頭到陳主任那裏買了飯票我再補上。”
大師傅也很爽快,“多大點事?你先吃好了。”
文光鬥一看,除了饅頭鹹菜稀飯外,還有麵條,他就打了一份麵條來到了傳達室。
王大爺正在聽收音機,文光鬥笑著問,“大爺,吃飯了嗎?”
王大爺一看是文光鬥,笑著說,“人老了,睡不著,早吃過了。你是年輕人,早上光吃點麵條,能頂得住嗎?”
文光鬥笑笑,“還行,頂不住再吃。”看看時間基本上已到了上班時間,鄧誌高騎著摩托車進入了政府大院,文光鬥邊吃邊對王大爺說,“大爺,你老人緣好,我剛來兩眼一抹黑,能跟我說一下進來的都是誰嗎?”
王大爺笑笑,“我在這幹了幾年了,這個院子裏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人。”他指著剛走進政府大門的一個中年戴眼鏡男子說,“這是經管站的朱站長,”他指指一個剛進門的五十多歲的人說,“這是農機站的姚玉璽,剛抱上孫子……”
文光鬥邊吃邊看邊聽大爺指認,腦子用力記住這些人。這是昨天晚上他想到的,要想盡快融入到這個環境中,就要盡快熟悉這裏的人,而在辦公室雖然接觸的人多,但他還是嫌慢,在這裏守株待兔,由大爺介紹,他相信不用一個周的時間他就能把所有的機關幹部都記住。到時,直接叫出別人的名字或官職,別人也會感到滿意和驚訝,而這是不用花任何本錢的,就隻是早晨在這裏呆一會而已。
看看人來的差不多了,而麵條也早已吃完,文光鬥就拿著大茶缸回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裏,鄧誌高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翟順傑滿頭大汗地剛從二樓下來,顯然是剛打掃完李鎮的辦公室。
他打了個招呼走到辦公桌前,看到辦公桌上有把鑰匙。顯然,這是鄧誌高放在這裏的。他拿起鑰匙問道,“鄧哥,這鑰匙?”
“這是我們辦公室的鑰匙,早上來上班我就給你配了一把,剛才我試了一下,還行。”鄧誌高笑笑說。
文光鬥忙說,“多少錢,鄧哥,我不能白拿。”
“一塊錢一把,怎麼,你還想給我錢?”鄧誌高笑著擺擺手。
文光鬥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道,“鄧哥,上午我幹點什麼?”
鄧誌高想了想說,“譚主任也沒說,就是讓你熟悉情況,對了,你可以寫篇打擊非法盜采河砂的通訊,每個鄉鎮都有宣傳任務。”
他這一說,文光鬥又想起了昨晚關於盜采河砂的思路,對,借著這個機會去問一下劉學秋。他問道,“劉站長在幾樓辦公?”
“就在一樓最西麵北麵的辦公室,你走到頭就看到了。”鄧誌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