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恩茂笑著說,“我跟光鬥這是第二次,小夥子,厲害。”
錢瑞先繼續介紹,“劉站長,宋建業所長,你都見過。好,仲偉我們不等他了,等會來了讓他把酒補上,我們開始。”他見孟東軍走進來坐下,說道。
在錢瑞先的要求下,大家都滿上了白酒,文光鬥看了看大家,都沒有不安的表情,估計這些人酒量都不淺,但經過接風酒宴,他清楚自己的酒量,也不懼怕。
錢瑞先舉起酒杯,“在坐的沒有外人,來,第一杯酒,我們先敬一下三位老哥,賈書記、倪書記、劉站長,感謝對我工作的支持。”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我三句話喝三口,剩下的交給周所。”
錢瑞先與周忠波把一杯白酒領了出來,文光鬥趕緊站起來,又開了幾瓶龍城金樽,給在坐的幾個人倒滿,他回到位置上,端起酒杯,站著說道,“錢鎮,各位領導,小文敬杯酒。”
錢瑞先笑著說,“光鬥,坐下說,站著說不算。”他看看大家又笑著說,“光鬥的酒量大家都知道,你得打一圈。”大家紛紛起哄,孟東軍也笑著喝水不說話。
文光鬥腦子很快,如果打一圈,恐怕喝不到最後他就趴到桌子底下了,他對錢瑞先說道,“錢鎮的命令我堅決執行,不過我不能超過領導,錢鎮領了三口,周所領了兩口,我就一人一口,合起來七口,我就喝兩杯,錢鎮,行嗎?”
他這樣一說,本想看他笑話的眾人也覺著有道理,其實,酒桌上就是講理,不管是歪理還是正理,隻要講通了就是道理。
文光鬥喊道,“服務員,拿個大碗來。”服務員拿過一個搪瓷碗,文光鬥倒了兩杯白酒進去,他舉起碗道,“我敬各位領導,我先幹為敬。”他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幹了碗中的白酒,一股熱流從嗓子就一直燒到胃裏。
在座的幾個人都被他的氣勢震住了,孟東軍反應過來,“光鬥,趕緊吃點菜。”
錢瑞先用手撕了一個雞腿放到他麵前,文光鬥也不客氣,拿起來狼吞虎咽啃了起來,這才努力把往上湧的酒勁壓下去。孟東軍又用小勺舀了一個大肉丸子放到他麵前的小碟子裏,文光鬥照樣一口氣吃了下去。
錢瑞先感歎說,“還是年輕好,來,我們喝一半。”他帶頭喝了半杯。
賈平安把酒杯放下,說道,“小夥子的酒量挺大,挺實在。”實在是個好詞,原本是褒義,但如果說話的語氣不一樣表情不一樣,也可能是正話反說,而在這裏,賈平安就是表揚的話。
文光鬥忙說,“喝酒也得聽指揮,錢鎮指那就打那。”一句話,說得錢瑞先眉開眼笑。
等劉學秋敬完酒,一輪結束,眾人都喝了不少。賈平安喝得有點醉,非要單獨敬文光鬥一杯不行。
文光鬥趕忙站起來,“賈書記,從年齡上您跟我父親一輩,您在南河威信高,您喝茶,我敬您,先幹為敬。”他杯底裏填了四分之一的量,一口喝了下去。
賈平安心裏很受用,手卻一擺,“你爽快我也不能小家子氣,”他一仰頭也把杯中酒喝了,“你跟他們一起叫,叫二哥就行。”他都六十多歲了,文光鬥挺猶豫。
宋建業笑著說,“二哥看得起的人,才讓他這麼叫,小夥子!”
文光鬥一聽,就不再推辭,“二哥看得起我,我就再敬二哥一杯。”他拿起酒瓶又填了四分之一,卻用茶壺給賈平安填了一杯水,並給他端起來。他看出來,賈平安年輕時可能酒量很大,但畢竟人老體衰了,不能喝多。
賈平安這次沒有推辭,笑著把水喝了,說道,“兄弟,有什麼用得著二哥的地方,盡管開口,在南河都還要給我幾分麵子。”
文光鬥心中一動,他琢磨著開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第一次與賈平安見麵就說事是否合適,說完是不是當酒話聽了第二天就忘了?
賈平安人老成精,見他猶豫,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說道,“你信不過二哥?”
話已至此,文光鬥隻好說道,“我父親想在鎮上開個店,想租幾間門頭房,二哥,如果方便,就幫忙留心。”他沒有想說自己想開店,為的是不惹麻煩。
賈平安一下子笑了,“兄弟,我當多大的事,嗬嗬,政府周圍的門頭房,地角不錯吧,明天就讓你父親來看看,恰好有兩間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