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嫂子與蘇玉芳都很驚訝,程英傑也挺驚訝,“小文,你學過這個?”
文光鬥笑笑說,“沒有,我父親是半個中醫,周圍十裏八村的人都找他,我也學了點皮毛。”
文光鬥的父親文致遠是老三屆的高中生,由於各種原因未能參加大學考試,他一邊教學一邊學習中醫,經常為人免費診脈,正骨按摩,在方圓幾十裏很有名氣。
從小文光鬥也背過《湯頭歌》等基礎歌訣,而父親對《傷寒論》的推崇更是深深影響了他。大學時學生會有幾個女生,例假來了就疼,他試著給她們調理了一下,效果挺好,同學們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他也給開藥,一來二去,大家感覺效果都不錯。
程英傑一拍桌子,“怪不得那天去送你,我感覺你爸麵熟呢,我也去找過他,老人不要錢,手法很厲害,我都不好意思再去。”
程家嫂子也說道,“對,到醫院去看,就說是頸椎不好,也去推拿針灸了,都不管用,那你給看看。”蘇玉芳坐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他。
文光鬥感覺更要表現一下,“我不用看,你這是經絡病,是脖子疼呢還是連帶著雙肩都疼呢?”
程家嫂子說,“就中間脖子疼,有時扯得後背也疼,別的地方沒有感覺。”
“噢,這個是太陽經的病,如果連到肩胛骨這塊都疼,就是少陽經的病,理論我說了你可能也聽不明白,你疼的時侯出汗嗎?”文光鬥說起來儼然是一幅大夫模樣,但程英傑與嫂子都很認真在聽。人遇頑疾,就想早早治好,所以一有辦法就會全身心投入,不計其它。
“不出。”程家嫂子望了一眼程英傑。
“好,那我給你開個方子,用桂枝加麻黃加葛根湯,這葛根是好東西,專治脖子,我爸從山上挖了一大塊葛根,純天然的,不象現在的中藥都是種植的,周一讓程哥捎給你,這個方子不複雜,共七味藥。”文光鬥向服務員要了紙和筆,邊寫邊說。
程英傑接過去看了看,他也看不明白,又遞給嫂子,嫂子猶豫了一下問道,“這行嗎?”
文光鬥知道她嫌自己年輕又不是專門從事中醫,笑著說道,“這些都是藥材,我們吃飯的東西好多也是藥材,嫂子,你放心吧。”
蘇玉芳把方子接過去,看了看,笑著說道,“人家小文這是家傳,你也給我看看唄?”她明顯有考校的意思。
“你什麼情況?說說看。”文光鬥強壓住心頭的激動。
“從去年開始,就一直犯惡心,不願意吃飯,胸口發悶,口裏發苦,嗓子也幹,有時心裏慌得難受,頭也暈脹脹的,到醫院作了胃鏡和彩超,都查不出什麼毛病。”蘇玉芳收起笑容訴說道。
“去年到現在,芳芳心情一直不好。”程家嫂子補充道,程英傑看了她一眼,示意讓她不要再說。
“你把手拿過來,我給你把一下脈。”看著蘇玉芳的纖纖玉手,雪白肌膚,文光鬥又是一陣心動,他趕緊收攝心神,聚精會神把起脈來。
兩手把完,感覺其脈沉弦,文光鬥又讓蘇玉芳伸出舌頭,見舌苔白膩。蘇玉芳一直注視著他,文光鬥又問道,“這是肝氣犯胃的症狀,大夫給你開過舒肝和胃丸嗎?”
“開過,吃過後感覺強一點,但過段時間又犯了。”蘇玉芳見他說得跟以前中醫說得差不多,信心一下升起來了,她熱切地看著文光鬥,她的目光如酒一般,令文光鬥沉醉。
“脾胃主運化受盛,是不是感覺胸部和腹部之間隔著什麼東西?”蘇玉芳急忙點頭,見她點頭,文光鬥繼續說道,“這是水飲停於胃脘之證,水飲阻隔影響肝氣運行,肝氣不暢,由氣及血,血分不暢,你是不是月經兩三月才來一次,而且每次量都特別少而且顏色比較暗?”
“是,每次都不多,你看該怎麼辦?”蘇玉芳平時熱情大方,但也有女人的羞赧,由於程英傑在場,且文光鬥是青年男子,蘇玉芳不方便說,但她沒有說出來的文光鬥全部講明,她心裏開始暗暗佩服,也真正升起求助於他的希望。
“你的病就是水飲停於胃脘加上肝氣不暢,治病先治本,當行水散痞,引水下行,小半夏加茯苓湯主之。”文光鬥開始在紙上寫藥方。
蘇玉芳拿過來一看,“就這兩味藥?”她很驚訝。
“喬布斯不是說過,越簡單總是越好,越簡單的東西越有效果,”文光鬥賣弄了一下,“這是三味藥,生薑很重要,一定要放足,切成銅錢大小,這七付藥下去,你惡心發悶等症狀就會好轉,吃完我再看。”這病確實也需要再瞧,但文光鬥心裏也有個小心思,他是想借助開方抓藥繼續能有機會接近蘇玉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