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事不對人,對人不對事3(1 / 2)

張平回司機班睡覺了,文光鬥就回到宿舍想休息一小會,但卻始終睡不安穩,他心裏一直在琢磨是不是對翟順傑展開回擊,其實,說是對事不對人,事是人做的,針對事自然也會連帶到人,完全針對事是不可能的,隻要初衷不是有意針對人、背後算計人就是對事不對人。他決定,如果翟順傑經過上午的事老實了,不再背後搞小動作,大家還是同事,如果還象以前那樣,自己就要反擊了。

下午上班後,季允祥回來了,鄧誌高趕緊跑到前麵,想給他把辦公室的門打開。

季允祥卻沒有上二樓,而是直接走到辦公室,譚俊傑好象鼻子能嗅到他的氣息一樣,也從自己屋裏來到大辦公室。

翟順傑以為季允祥是為了上午的事,親自找他算賬來了,臉愈發變得白了,臉上充滿了忐忑不安的表情。

季允祥卻很高興,他中午喝了酒,顯得神采飛揚,“小譚,他手下這三個兵都挺精神!”

譚俊傑也笑著說,“年輕好,有用不完的勁。”

季允祥笑著說,“你也年輕,還把自己當成老人了?”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大家也都看出來了,季允祥今天下午很高興。“最近怎麼樣?”季允祥突然說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領導的話向來很短,隻有近距離或有悟性的人才能很快對答得上,譚俊傑正是離他最近而悟性又很高的人,他馬上明白,季允祥這是在問他自己,而當著三個下屬,他又不能說自己或者不方便說,他答道,“光鬥來了,辦公室又增添了新力量,……”他說辦公室工作實則就是說自己,他作為主任就代表著辦公室。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季允祥笑著打斷他說,“我是在問你個人。”

譚俊傑愣了愣,但臉上笑容不減,“我個人,服務好領導,幹好辦公室的工作,老板對辦公室要求高,我們也不能讓您失望。”他笑著,有點開玩笑地說。

去年鎮裏組織委員空缺,季允祥也點頭了,半道卻殺出個孫瑞雲,從組織部直接下放。後來,季允祥、張德亭都找他談話了,本來組織委員要從副鎮長中提拔,他上不去也有客觀因素。他也隻能裝作無事模樣,該幹工作繼續幹工作,該喝酒繼續喝酒,至少大家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季允祥笑笑站起身來,“看看李鎮長在家沒有?再通知張書記到我辦公室。”說完,他站起來上樓去了。

看著鄧誌高忙不迭地又跑到前麵去開門,翟順傑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本以為季允祥這裏還有一頓暴風驟雨,卻沒想到雨過天晴,他終於可以長舒一口氣了。

文光鬥心裏卻在琢磨,“季書記叫李強鎮長、張書記一起到他辦公室,肯定有事,這事不是一般的事,他又問到譚俊傑最近怎麼樣,難道這事與譚俊傑有關?”如果他對去年的事一清二楚,說不定能判斷出季允祥的意圖。

大凡人心裏有喜事,總是想找人分享,城府深,可以不說出來,隻跟人暗示一下,城府淺,則竹筒倒豆子,你就隻有乖乖聽著的份了。

看了幾個文件,文光鬥正想到司機班聊一會,翟順傑接到了張德亭的電話,他放下電話,樣子怪怪地說道,“鄧哥,張書記叫你和小文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文光鬥很奇怪,鄧誌高也同樣納悶,他問道,“張書記是怎麼說的?”

翟順傑答道,“其它的什麼也沒說。”

鄧誌高看了看文光鬥笑著說,“走吧。”兩人都拿了筆記本往樓上走,留下翟順傑一個人在瞎琢磨。

張德亭看到兩人進來,情緒很高,“來,坐坐。”此刻,他辦公室少有的寧靜,少有的沒有人來找。

鄧誌高與文光鬥局促地坐在沙發上,等著張德亭的下文,不過,兩人都看出,張德亭很高興,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笑容。

“光鬥來了兩個月了吧,一直想找你談談,卻總是倒不出空來。誌高幹秘書,也有七八年了吧,在這些鄉鎮黨委秘書裏也算老資格了。”他說這句話時,文光鬥看了看鄧誌高,發現他有些不自然,是啊,黨委秘書幹了七八年還不提拔,不多見。

“老板說,要給光鬥壓壓擔子,年青人嘛,就得多學習,多學了壓不壞人。”他稍一停頓,繼續說道,“從今天起,誌高把有些小材料就交給光鬥,光鬥是正兒八經的本科生,又是中文係畢業,寫起材料來上路會很快,但也不能驕傲,也要多向誌高請教,多看看誌高包括譚主任以前寫的材料。大材料呢,仍然以誌高為主,光鬥也可以參與,平時誌高也好好教教光鬥,別把本事藏著不拿出來。”他很輕鬆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