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對事不對人,對人不對事6(1 / 2)

回到辦公室,翟順傑恰巧也抬起頭來,惶恐不安從臉上一掠而過。文光鬥裝作看不到,也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來。“其實,隻要第一步就完全可以達到懲戒翟順傑的效果,但效果不會強烈,隻能再走兩步。”

他抬起頭看了看鄧誌高與翟順傑,見鄧誌高在打電話,翟順傑在分發文件,他就走到宿舍,提上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來到王金鐸辦公室。

還沒走到王金鐸辦公室就聽到他的大嗓門,他笑著進進去卻發現辦公室有別人,王金鐸也看到了他,“小文,有事?”

文光鬥慌忙說,“沒事,王鎮,等會我再過來。”他沒辦法隻好又下來,把袋子重新放回宿舍後,他又來到司機班,四個司機恰巧都在。

張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司機班,正在跟程英傑、小柳、小鄭吹噓養花心得,“這滴水觀音,就是不能多澆水,再喜水的花也得曬太陽。”

小柳看著他這個樣子,有心譏笑,他學著東北人的口氣有模有樣地說說道,“老張什麼時候變成養花專家了,還是自學成材啊!”

小鄭也嘲笑道,“現在這兩棵花都成了老張的寶貝了,幹脆你也別放陽台上,直接摟被窩裏睡覺得了。”

程英傑抽著煙,笑咪咪地看著他們,也不說話,他見文光鬥進來,扔了支煙過來。人與人之間,包括同事與同事之間,相處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表達意思。

文光鬥掏出打火機點上,小鄭一把把打火機搶過來,把玩了一會不肯放下,文光鬥看明白他的心思,心想煙可能給他,但打火機是心愛之物,卻不肯吐口給他。

張平看在眼裏,一把奪過來,打著打火機點上一支煙,又還給文光鬥,“打火機真不錯,留好了,別讓人搶去了。”

小鄭聽在耳朵裏,反駁道,“你以為都象你,看見什麼好就要什麼!”

張平正想說話,譚俊傑走了進來,“小鄭,你跟邊委員出去一趟。”

小鄭一聽馬上收斂起玩笑的表情,快步走出司機班去開車去了。捷達車停在樓後麵,小鄭打開車門,從後備箱裏拿出車拖把,開始仔細地把落在車上的灰塵擦掉。

文光鬥打開窗,故意朝小鄭喊道,“鄭哥,別擦了,你也不怕把車擦破了!”見小鄭滿意地笑笑,他看看張平說道,“要擦你也把車停到樓前麵去擦,在這擦領導又看不見。”

平時基本上不要說廢話,即使是玩笑話也要有針對性。果然,張平樂了,“人家文主任都說了,你還不把車開到前麵去!”

小柳也湊熱鬧道,“漆都讓你擦掉了,你擦社會主義的車漆,回來大夥批鬥你!”

小鄭嘴上也不甘示弱,把車拖把往後備箱裏一放,“擦得幹淨領導才能看見,領導出來再去表現那有什麼本事?”說完,他不再搭理他們,坐進車裏,把車緩緩地開到樓前。

文光鬥說這些話有意讓張平高興,他坐下來,閑聊幾句後,開始緩慢引導,“早上來了,老張和我把張書記屋裏的滴水觀音抬到陽台上,我看用不了一天,就能緩過來。”

張平說道,“差不多吧,這花跟人一樣,都得曬曬太陽。”

“是,這花得曬太陽,人思想上發黴背地裏偷偷摸摸,也得曬曬太陽,背地裏搞間諜活動,有可能壞大事。”文光鬥順著話頭接了過來,程英傑和小柳都抬起頭來。

張平不屑地說道,“別看現在蹦得歡,小心秋後拉清單。”說完,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吐了個煙圈。文光鬥說這些話就是想加深一下張平的印象,說是“引導”也不為過。

他們正說著,翟順傑走了進來,隱約聽到了張平的話,他麵無表情地跟文光鬥說道,“王鎮讓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文光鬥一聽,知道王金鐸辦公室裏彙報工作的人可能走了,他馬上回到宿舍,拿了黑色塑料袋子從東麵一側走上樓梯。

王金鐸正在辦公室裏,裏麵沒有別人,他走進去把黑色袋子往沙發旁一放,沙發恰巧把袋子擋住了,從外麵看不到,他感激地說道,“王鎮,感謝您了,要不是您,家裏現在就揭不開鍋了,這是我爸媽的一點心意。”

王金鐸在他進來時就看見了他手裏的黑色袋子,他豪氣地說道,“這都是小事,誰讓我們在一個鍋裏摸勺子呢?”他又關心地詢問道,“張元昌沒難為你吧?”

文光鬥感激地說,“沒有,您打了電話,我再去找他,他還是挺痛快的,幸虧您打了電話,要不是您,我家麻煩現在就大了。”

王金鐸咧開嘴笑起來,“誰讓我分管這一塊呢,不過,工商所把處罰報到局裏了,再往回收他確實有難度,我們也得理解張所長。”聽鑼聽聲,聽話聽音,文光鬥明白王金鐸明裏是體諒工商所,暗地裏卻指在這麼難辦的情況下,他仍把這事辦成了,那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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