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鬥斬釘截鐵地說道,“尋釁滋事,打傷老人夠得上勞教了吧!”他大學選修那門課時隱約記得勞教最低是一年的期限,這也夠三狗喝一壺的,至少能讓南河街上平靜一年的。
仲偉看了看文光鬥說道,“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老人被打,你心裏難受,這樣吧,這次我多拘他些日子,你也出出氣,這樣行了吧?”最後一句他拉長了語調。
文光鬥不明白他為什麼寧肯拘留也不願勞教三狗,他還想爭執,仲偉不耐煩了,“我已經說得夠多的了,別人我可沒有這耐心。好了,你到一樓找小張去做個筆錄,今天這事就到此結束吧。”他看看文光鬥不再說話,臉上陰得能滴下水來。
文光鬥毫不畏懼地看著他,一板一眼地說道,“仲所,這事,在這我這裏,不會結束的。”他撂一下這句話,站起來走了出去。
在南河鎮上,除了季允祥與李強,連張德亭都對他很客氣,更別說其它機關幹部和個體老板工商戶了,現在剛工作幾個月的一個小年輕竟直接跟他叫板,仲偉氣得拿起杯子摔到門上,杯子碰到門上,發出“砰”的聲響,茶水撒了一地。
到了一樓,文光鬥剛想到辦公區去找小張,想想仲偉的態度,他也罵了一句,“去你媽的。”說完什麼也不管就出了派出所。
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是他的性格,在路上,他又想出了一個主意。回到黨政辦公室,鄧誌高正在接聽一個電話,放下電話後,看到他就笑著說,“回來了?”
文光鬥這一出去就是大半上午的時間,他有點愧疚地說,“不好意思,鄧哥,麻煩你了。”
鄧誌高眯起眼睛,“都是兄弟們,說什麼見外的話。你有事你就去忙,誰家裏還有沒事的時候?”
文光鬥又問道,“王委員在家嗎?”王委員指的是政法委員王克勝,他協調派出所的工作。
鄧誌高說道,“剛才還到辦公室來,現在不知出去沒有。”
文光鬥說道,“我去看看。”見鄧誌高點頭他就往二樓走去。
王克勝正在辦公室,文光鬥喊了聲“王委員”就走了進去。
“小文,”王克勝抬起頭來,笑著開玩笑說,“怎麼有空過來指導工作?”
文光鬥慌忙笑著說,“領導這是批評我呢,是我密切聯係領導的不夠,我以後一定改正。”
王克勝一笑,“有事嗎?”
文光鬥臉一沉就把上午的事說了一遍,他邊說邊觀察王克勝的表情,見他一幅不置可否的樣子,他心裏忽然想起以前吃飯時錢瑞先讓仲偉喝酒卻被仲偉拒絕的事來。
果然,王克勝聽完說道,“派出所不是我們南河的直屬部門,我隻是負責協調,我們管不著人家。”還有一層意思他沒有明說,那就是仲偉身上煞氣太重,一般人並不敢觸其鋒芒,這一般人裏麵就有王克勝。
他見文光鬥有些失望,繼續說道,“派出所這樣處理有也他自己的道理,誰的父母被打誰都心疼,這樣吧,我見著仲偉跟他說一聲,看看有沒有什麼其它辦法?”母親受傷文光鬥確實心疼,但他現在是想為南河老百姓除害,他見王克勝推諉,也不能點破,隻好說,“謝謝王委員,那我先下去了。”
從王克勝辦公室出來,他想想實在心有不甘,但也不能為了這事去找季允祥和李強。回到辦公室,他點上一支煙,開始思考。
鎮裏的領導有的不願開口有的卻不能找,那仲偉在公安局還有領導啊,市裏還有領導啊,看看誰能說的上話?四姐夫,文光鬥不想再麻煩他。突然,他感覺腦子一亮,對,找林靜啊!但他轉念一想,林靜也是與自己一樣,剛參加工作幾個月,能行嗎?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說不定她能給自己出個主意呢。昨天林靜還想聚會,自己現在就給她打電話,中午一起吃飯吧
想到這裏,他拿出手機,電話那邊很快傳來林靜有些驚喜的聲音,“班長大人,中午了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請我吃飯啊?”
經過一上午疲累,此時林靜的聲音真是動聽,解語花、忘憂草,這些詞古人是怎麼想出來的,真是太確切了!“還真讓你說對了,天冷了,中午我們一起去吃火鍋去。”文光鬥笑著說,也不避諱鄧誌高。
林靜笑道,“你在市裏嗎?在那我去接你?”
文光鬥說道,“我不在市裏,馬上下班了,我打個車一會就到。”
林靜有些不相信,“別逗我了,你讓我在這傻等,再晚食堂就沒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