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文光鬥有些拘謹,他禮貌地說道,“不坐了,芳姐?”剛才一句小芳他記入心底。
“急什麼?來了就喝杯酒再走嘛!”富態女人雖然生得富態,但體態並不臃腫,卻勝在皮膚白皙。
另一個感覺有些斯文的瘦女人也說道,“對,喝杯酒,唱首歌,就讓你們走。”
文光鬥看看蘇玉芳,見她也在看著自己,目光中頗有無奈也有那麼一絲絲小女人的狡黠和調皮。文光鬥心裏一橫,走上前去拿起話筒,略一思考,說道,“既然姐姐們給我一個機會,那我就獻醜了,下麵,我就唱一首《女人花》,祝各位姐姐更年輕更漂亮。”
話剛一說完,幾個女人互相看看,富態女人率先鼓起掌來,斯文的女人很快在點歌機前給他把歌點好。
隨著低沉略帶憂傷的音樂,文光鬥渾厚中帶點滄桑的男中音開始彌漫在每個人心田,舒緩深情的演唱把每個人都帶到了歌曲的氛圍裏,“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雖是男聲反串,但效果卻出奇地好,文光鬥邊唱邊注意到在坐的幾個女人一掃剛才戲謔的姿態,都靜靜地聽著,富態女人一杯紅酒端起來竟一滴未沾,蘇玉芳也靜靜地看著文光鬥,臉上那種深情款款、眼神那種情意綿綿是自從文光鬥在電梯裏與她初遇後從未見過的。
一曲歌罷,包間裏靜悄悄的,幾秒鍾後,還是富態女人最先反應過來,她拿起一杯倒好的紅酒,“唱得真好,來,姐敬你一杯。”她一口把杯中的紅酒倒進嘴裏。文光鬥看看蘇玉芳,見她眼裏滿是溫柔,他一仰脖也把紅酒一飲而盡。
那個嫵媚銷骨的女人又俯在蘇玉芳的耳朵上說了幾句,蘇玉芳嬌嗔地說了句“去你的”,又抬頭不自然地看了看文光鬥,“走,你們玩吧,別喝太多啊。”她說著站起來,拿了衣服和包就要走。
文光鬥也禮貌地朝幾個女人點點頭,幾個女人也禮貌地點頭或揮手示意,這幾個動作讓文光鬥感受到,這是一群比較有素質的女人。
兩人走出北樓,在賓館門前打了一輛等候的出租車直奔龍城名苑。
從出租車上下來,蘇玉芳邀請道,“喝了太多的酒,喝杯茶?”她又抬腕看了看手表,“喲,快十二點了。”
文光鬥笑著說,“反正明天是周末。”
蘇玉芳見他這樣說,就笑著朝前麵的茶樓走去。來到茶樓,服務員都已經下班了,蘇玉芳從包裏拿出鑰匙把門打開。
兩人進到茶樓裏,蘇玉芳打開了壁燈,又輕車熟路地拿出茶葉和一套茶具,然後招呼文光鬥在櫃台前的原木茶桌前坐下,此時已近午夜時分,萬籟俱寂,幽暗的燈光把兩人的剪影勾勒於窗前,在時空中留下美好的記憶瞬間。
看著蘇玉芳脫掉外套,加上晚上喝了許多酒,文光鬥一霎時感到口幹舌燥,他端起一杯茶一口喝掉。
蘇玉芳“撲哧”一笑,“這樣喝茶叫牛飲,茶是要用來品的。”
“女人也是要用來品的。”文光鬥接口說道,說完他也覺著有些唐突,他不安地看了看蘇玉芳。
蘇玉芳又是嫣然一笑,“你品過多少女人?小小年紀,花心倒挺大。”她突然想起從練歌坊出來時同伴附在她耳朵邊說的悄悄話,紅暈慢慢爬上她白晳的臉。
幽暗的燈光下,文光鬥一直凝視著蘇玉芳,見她突然變得不自然起來,問道,“怎麼了,姐?”
蘇玉芳意識到在酒精作用下有些失態,她忙掩飾道,“我在想怎麼可能呢?你打起架來挺厲害的嘛,學曆又挺高,還懂中醫,聽英傑哥哥說,你還開了家藥店?你雖然年紀小啊,但身上有股男人味,對,與年齡不相襯的成熟。”說完,她自己也樂了,這正是臨走前同伴附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