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能辦事會辦事不出事10(1 / 2)

給人打電話要看時間,比如給女同事打電話如果不是單位有急事,最好不要晚上打,尤其是已婚女同事;也最好不要在人家休息時間或是周末打,這樣讓人心裏不痛快。

但四姐夫畢竟是家裏人,文光鬥稍微猶豫一下,還是打了過去。

四姐夫那邊很熱鬧,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他接起電話,“六兒,什麼事?”他可能走了出來,喧嘩的聲音被留在了門裏。

“姐夫,我現在在寫鎮裏的表態發言,今年南河在兩個會議上都要發言,一點思路沒有,姐夫給指點指點。”文光鬥毫不隱瞞。

“噢,”四姐夫的聲音拉得挺長,“表態發言A4的紙一般都要一頁半紙,篇幅不大,對文字水平的要求卻很高,體現的是一個單位的領導水平和工作水平。開頭一定要簡潔有力,收尾要升華主題,”說起材料,四姐雖然喝了酒,但仍頭頭是道,“中間基本是三塊,這三塊主要在標題上,標題一定要有震撼力,標題把人震撼了,內容寫得次一點也不要緊……”

文光鬥靜靜聽著,“這樣吧,我把以前有位老領導怎麼寫表態發言的材料發給你,你好好學習學習,爭取成把好手。”

文光鬥愁的就是沒有方法和思路,他正要道謝,四姐夫又說道,“我再聯係一下秘一科,給你複製一份往年的表態發言,你看看人家是怎麼寫的。”

文光鬥大喜,有了方法,再有了模版,他自信自己的文字水平還是有的。

今天晚上是寫不成了,他打算明天材料發過來好好學習一下再動筆。材料的事告一段落,而明天走訪的事又浮上心頭。

今天沒有見到葉家勤的愛人,家裏明天能否打掃幹淨,是不是有異味?他越想越不放心,看看時間太晚,他決定明天親自過去再看一遍。這個事必躬親檢查、大事前臨陣檢查的習慣,文光鬥一直保留著,許多臨時變故往往在最後一刻才發生。

清晨,太陽照常升起。

打掃完衛生,也沒有吃早飯,他急匆匆開著車來到水泥廠。鎮裏的馬路上一些清潔工人正在收拾,看來倪恩茂、賈平安答應得痛快,執行得也不含糊。

水泥廠門可羅雀,門衛早已形同虛設,傳達室裏也沒有人值班。

他看看時間,七點四十多一點,估計葉家已經起床,就上樓敲開了葉家的門。

“誰啊?”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我啊,鎮裏的。”文光鬥說道。

防盜門打開了,後麵探出一張中年女人的臉,頭發灰黑交半,“你,有什麼事嗎?”

“大姨你好,我是鎮上的黨委秘書,我姓文,今天不是領導過來走訪嗎?我過來先看看。”他見女人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大姨,我可以進去坐會嗎?”

中年女人想了想,還是開了門,“吃飯了嗎,大姨?”中國人相互不熟悉,一般是從問候吃飯開始。

中年女人點點頭,文光鬥走進屋去,還是昨天那“熟悉”的味道,且更加“濃烈”,桌上的飯菜依舊,客廳裏一如既往地亂糟糟,但他卻不急著說這事,雖然他心裏很著急。

“大姨,你怎麼稱呼?”

“我姓牛。”中年女人的性格不錯,平靜地說。

“噢,大姨,我昨天聽孫廠長說你以前在廠衛生室,你有藥師證嗎?”文光鬥在一個凳子上坐下來。

“是啊,我以前是在廠衛生室,當然得有藥師證,”中年女人的臉上仿佛變得柔和了,看來是回想起了水泥廠以前的輝煌歲月,“你問這個幹什麼?”

“大姨,你在外麵打工一個月也賺不了多少錢吧?”文光鬥看著她,“一個月的工資恐怕也就幾百塊錢,這樣,我一個月給你一千,年底有獎金,你到我那裏幹。”

中年女人卻沒有文光鬥想象中高興,“你不是鎮裏的秘書嗎?”

“噢,”文光鬥這才想起介紹自己的另一重身份,“鎮西麵的致遠堂是我開的。”

“致遠堂?”中年女人的臉上開始活泛起來,“你開的?”看著文光鬥堅定地點著頭,她又說道,“離著倒挺近,晚上還要坐班嗎?”挑貨才是買貨人,同樣道理,想得到這份工作才要打聽清楚。

麵對著她的提問,文光鬥一一解答,從她的臉上文光鬥可以看出她很滿意,“這樣吧,大姨,你不用當場答複我,你再考慮一下。”

中年女人馬上警覺起來,“你不會是今天領導視察才這樣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