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下班後也沒有離開,就在辦公室等著,她知道同樣是辦公室,作為黨委秘書的文光鬥肯定要走得晚,一般還要把黨委書記辦公室衛生收拾幹淨再走。
文光打完電話,顧不上收拾衛生,拿起車鑰匙衝出門去。開車他現在已經很嫻熟,等到達電業局門前,他一看手表,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鍾時間。
他把車直接開進院子,門衛卻沒有攔他。看著一樓有燈光還亮著,他猜測這可能是電業局的辦公室,因為辦公室一般都設在一樓。
他沒有打電話而是徑直走了進去。果然,亮燈位置上麵掛著辦公室的牌子。文光鬥抬手敲了敲門,裏麵就傳來徐娜的聲音,“請進。”
文光鬥笑著走進去,卻迎麵看到一張冰冷的臉,一個人正坐在徐娜對麵,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平安夜那晚碰到過的孫偉。
徐娜有些驚愕,但卻站起來笑著說,“你開車挺快啊!”
文光鬥雖然摸不透這裏麵的情況,但也笑著說道,“這陣恐怕都吃飯了,路上車少。”
孫偉還是象上次一樣,一言不發地看看文光鬥,文光鬥卻不再象上次一樣主動與他握手了,就點頭示意了一下,可是孫偉仍不苟言笑,視他為無物。
徐娜把孫偉的表情盡收眼底,她下班時在這等著文光鬥,卻不想孫偉走了進來。
“晚上一起吃飯吧?叫著付晚輝和林琳。”孫偉本身也是電業局的人,他在調度中心工作,調度中心也在這個樓上辦公。
徐娜婉言拒絕道,“我晚上約人了。”
孫偉這半年見慣了徐娜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他也不生氣也不上火,一屁股坐在徐娜對麵,“好,我倒要看看是那路神仙。”
徐娜的態度孫偉心知肚明,但他卻采取死纏料打的招數。上次唱歌時碰到文光鬥,他以為是徐娜新交的男朋友,文光鬥的表現讓他跟付曉輝臉麵全無,林琳從那晚對付曉輝也開始耍態度,兩人不再象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付曉輝和他都從內心裏把文光鬥恨得牙根癢癢。
後來,當他把文光鬥的的底細打聽清楚,才知道光鬥大學裏還有女朋友,當他借著到辦公室的機會裝作無意中把這事說給徐娜,徐娜的反應卻很冷淡,也很平靜,他不禁更加驚訝,胸中恨意滔滔,更上層樓,但追徐娜卻沒有顧慮了。
今天卻想不到在徐娜辦公室又見麵了,真是冤家路窄。他不禁又氣又惱,自己有女朋友還橫插一杠子,這人太不地道了,他冷著臉不與文光鬥講話。
徐娜看看孫偉,“我要鎖門了,要不晚上一塊?”她與孫偉從小是同學,家境讓孫偉從小就驕傲而負,他肯定不會放下臉麵來,果然,孫偉說道,“我還有事,你們去吧。”他看了看徐娜,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氣呼呼走了出去。
看著孫偉出去,徐娜這才不慌不忙解釋起來,“孫偉也在這個樓上辦公,上次你見過的,這人有點傲,你別往心裏去。”她說的很含蓄。
文光鬥卻不在意孫偉的態度,不過,他對孫偉的心意卻看得明白,對徐娜的態度看得也很明白,他倒不擔心這樣無意中得罪孫偉,“嗬嗬,沒事,誰沒有個脾氣,走吧,我們先吃點飯去。”經過兩次碰麵,他對孫偉一點好印象也沒留下。
徐娜把燈關上,把飲水機關掉,鎖上門兩人走出樓來。
麵包車燈光亮起,車子開出大門拐進流淌的燈河。
“吃什麼?”文光鬥問道。
徐娜略一猶豫,“吃什麼都行。”
文光鬥中午吃了一肚子麻辣魚,米飯也吃了三碗,晚上他就想喝點稀飯,但是請人吃飯卻喝稀飯不太妥當,他笑笑說,“龍城我也不熟,要不到賓館去?”
徐娜“嗬嗬”一笑,看看他說,“賓館?就我們倆,別逗了!”
文光鬥說,“吃自助去。”
徐娜說道,“也行,晚上我一般就是喝點稀飯。”
文光鬥一聽,“巧了,我也想喝稀飯,嗬嗬,不過,喝稀飯不叫請客。”
徐娜看著前麵的車流,“晚上喝點稀飯挺好的。”
文光鬥見她確實不是矯情,就把車開進賓館的院子。
龍城賓館的自助餐琳琅滿目,花樣繁多,徐娜卻隻喝了一碗南瓜粥,吃了一個白煮蛋,吃了點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