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頭手裏也提著了一包東西,見後備箱打開,他直接放了進去,大聲說道,“剛鹵出來的狗肉,也沒什麼好東西。”
文光鬥趕忙推辭,於老頭把後備箱往下一壓,“看得起,你就拿著,吃的好,再過來拿。”
文光鬥聽他這樣說,隻好恭敬不如從命。
於奶奶又囑咐衣謹,“到賓館給潤兒多喝點水,這孩子,你說她死活不吃藥,”她摸了摸於潤兒的頭,“她發著燒還去看她爸,多懂事的孩子啊!”說著說著,她又要流下淚來。
衣謹見狀趕忙說道,“媽,你別誇她。”她看了看於潤兒,於潤兒作了個鬼臉。
文光鬥發動起車,耀眼的燈光驟起,打破了鄉村的寂靜。黑夜無邊,燈光如利劍,象彗星劃過天幕。
於潤兒撅著嘴,“爺爺家到底是住海邊,鹽是不是不用花錢啊?”
文光鬥不由一笑,這小姑娘,說話還挺幽默。
衣謹柔聲說道,“你看今晚爺爺做了那麼多菜,你才吃了幾口?”
於潤兒嚷道,“這菜也太鹹了,全是肉,我一點食欲也沒有。”
農村人敬客最大的標準就是必須有肉,有肉顯得才有誠意,麵對著遠道歸來的孫女,文光鬥能想象道,牛肉、雞肉、豬肉、狗肉肯定會象小山一樣擺在於潤兒麵前。
衣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潤兒,媽媽很嚴肅地跟你說,以後不能欺騙奶奶,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於潤兒疑惑地問,“我怎麼欺騙奶奶了?”
衣謹看了看開車的文光鬥,“下午你到底發燒沒有?”
文光鬥心裏一沉,他馬上想到譚俊傑的話,看來領導吃的鹽還是比自己吃的飯都要多,他馬上說道,“衣處長,是我不好,我就是想讓你們住得暖和一些,你別怪潤兒,是我不好。”主動承認錯誤是化解錯誤的一大法寶。
衣謹笑著著說,“小文,你是個細心的小夥子,我也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下次不要這樣了。”文光鬥見她並沒有生氣,更沒有要向季允祥告狀的意思,心裏一塊石頭才放下來。
“媽媽,賓館的被子不幹淨,我不想用賓館裏的被子。”於潤兒突然說到。
衣謹摸了摸她的小臉蛋,“賓館裏的被子都是幹淨的,客人走後服務員都要拿去洗的……”
於潤兒嚷道,“不幹淨,不幹淨,就是不幹淨,姥姥說賓館裏的東西不知多少人用過,我不用!”
“你跟姥姥到北京不也住賓館嗎?”
“那是香格裏拉,不一樣,不一樣。”於潤兒嚷道。
小孩子任起性來,衣謹也沒辦法,她有些抱歉地笑道,“小文,你別笑話,這孩子,讓她姥姥給慣壞了。”
文光鬥也覺著於潤兒是有些任性,按理說,姥爺是大學教授,姥姥是退休官員,這樣人家教出來的孩子應是知書達禮,他想想又明白了,一個呱呱墜地的孩子,連自己的父親都沒見著,姥姥疼女兒,自然會把對女兒的這種疼愛加倍投射到外孫女身上,看來,有時知書並不一定達禮啊!
他拿出手機,直接撥給了蘇玉芳,可是打了兩遍,蘇玉芳都沒有接聽,挺奇怪!
他轉念一想,就是讓蘇玉芳換套新的床單被套,隻要是賓館裏的東西,於潤兒也會認為是別人用過的。
衣謹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小文,別麻煩了。”文光鬥從反光鏡裏一看,於潤兒不高興地撅撅嘴。
把車開進龍城商業區,文光鬥沿著大街慢慢找了一遍,卻現在龍城街麵上大多數店麵早都關了門,衣謹也四處在看,她的內心裏也是想滿足於潤兒的願望。
文光鬥想,現在這個時間隻有龍城百貨去看看了。在龍城百貨路邊把車停下,衣謹才明白他的心思,“小文,不用,千萬不用去,不用慣著她。”
文光鬥笑道,“衣處長,大過年的,我想讓潤兒高興一些。”他現在叫她潤兒,於潤兒沒再反對。
等他興衝衝跑上樓,卻發現除了食品與衣帽鞋襪沒有關門以外,賣床單被套的早都歇業了。
衣謹帶著於潤兒也跟了進來,於潤兒興致勃勃地四處看著,龍城百貨的規模肯定比不上省城的商場,但她仍頗有興趣。衣謹看到沒有床單被套可買,也隻能無奈地笑知。
作一件事一定要作到底,文光鬥看著衣謹好看的麵容,又開始想起另外的辦法,姐姐們現在肯定也不在家裏,肯定都隨著姐夫們回老家過年了,五姐跟著五姐夫回溫州,走得更早。
林靜肯定也回家過年了,他突然又想起一個人來,不過,他抬手看看手表,時間確實有點晚了,而且現在是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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