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娜正在家裏往客廳的玻璃上貼剪紙,紅紅的剪紙,構畫出濃濃的年味。父親徐炳信也在家裏悠閑地看著電視,一年到頭,這是他最悠閑的時光。母親韓靈芝正在廚房忙活著,廚房裏熱氣騰騰,洋溢著濃香的年味。
當電話響起時,她心裏還暗自納悶,這麼晚而且馬上要過年了,會是誰呢?
當看到文光鬥的名字出現在手機上時,她心裏禁不住跳了起來,她看了看正在看電視的父親說道,“今天才二十九,這麼早就拜年啊?”
文光鬥腦中馬上浮現出徐娜的麵龐,“我怕拜年的人太多,排不上隊啊。”他也開了句玩笑。
“主任有什麼指示?”文光半並不是主任,她這樣稱呼他一是開個玩笑,二是讓父親會以為是電業局班主任的電話,但她明白這個時間文光鬥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找她。
“不敢指示,是請求支援。”文光鬥笑著說,他把買床單被套的事簡單地說了說,他的眼光注意到於潤兒正在四處閑逛,小縣城裏的商場在她的印象裏都是很簡易的,而眼前卻琳琅滿目。
徐娜笑著問,“家裏親戚來了?”她對文光鬥能在這個時候想到自己還是很高興的。
“不是親戚,是領導,省發改委的領導。”文光鬥看看衣謹,燈光下她的皮膚更加細膩白淨。
同在辦公室,徐娜明白接待領導是什麼份量,父親徐炳信分管發改委,她同樣知道省發改委的意義,“好,你在那,我馬上過來。”她不再囉嗦,十一的時候單位曾發了一套床上用品八件套,現在恰好排上用場。
“媽,我單位發的那套床上用品你放那了?”徐娜拉開廚房的門。
韓靈芝仍專注地盯關鍋裏,“在我們的臥室最左邊那個櫃子裏。”徐娜急忙去取。
徐炳信見她拿出床上用品,又開始穿外套,好奇地問,“娜娜,這麼晚了你去那?”
徐娜看看廚房,“有個朋友急用,我給他送過去。”
徐炳信看看牆上的鍾,“打個車去吧,快去快回啊。”徐娜點頭答應,出門打車。
文光鬥放下電話,走過去對衣謹說道,“衣處長,我們去賓館吧?”這裏離賓館隻有兩條街,估計徐娜也很快就會到。
衣謹還沒說話,於潤兒嚷道,“媽媽,我想吃麵包,我晚上沒吃飽。”
“你這孩子,爺爺奶奶做了那麼多菜!”其實,她自己吃得也不多,滿桌的肉又鹹又油。
衣謹看看文光鬥,文光鬥忙說,“潤兒,要不去吃肯德基吧?”賓館的廚師肯定早下班了,在龍城,估計現在還開門營業的隻有肯德基了。
於潤兒仰著頭,滿臉嚴肅,“這裏還有肯德基?”
文光鬥已經適應了她對這個小縣城的印象,“你去鑒定一下,看是不是真的肯德基?”
衣謹這次沒有再客氣,文光鬥很快把她們帶到了肯德基,肯德基裏除了服務員外空無一個,等於潤兒點完餐,衣謹也要了一個漢堡包,文光鬥忙搶著付了款,衣謹見拗不過他,也不再爭執。
“衣處長,你們先吃,我先去打上房間,一會我過來接你們。”他跟徐娜講好是在賓館會麵,他怕徐娜等急了。
“小文,不必了,我們自己過去就好,你還要往回趕。”衣謹真誠地看著文光鬥。
“衣處長,您別客氣,”文光鬥也真誠地說,“我晚上也住這裏,一會兒就好。”
衣謹隻好笑著說,“你看,一直給你添麻煩,讓你過年還不能回家。”
等到了賓館匆忙把車停下,他看到徐娜已經等侯在大堂裏。
“你開著季叔叔的車?”賓館也不象以以往那樣車來車往,文光鬥的車開進來,徐娜馬上注意到了。
“我那車檔次太低,”文光鬥自嘲地笑笑,“看什麼呢,人沒過來。”他看著徐娜的眼神還停留在外麵,他一邊往服務台走一邊說道,“小孩子的口味吃不慣農村的飯,去吃肯德基了。”
季允祥並沒有囑咐他訂什麼樣的房間,時間太晚他也不想再去請示譚俊傑,他就自作主張訂了外帶會客室的套房,這是賓館比較高級的房間了,但春節期間價格隻有平時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