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豐田越野車開進政府大院,季允祥下車後徑直走進辦公樓裏,文光鬥趕緊快走幾步給他把門打開。
“衣處長回南莊了?”
“嗯,早上起來後沒在賓館吃飯,直接就回南莊了,中午我直接過去接她。”
季允祥不再說這事,“讓唐桂森到我辦公室。”文光鬥趕緊出來,唐桂森正在辦公室與大家交談著,他雖不是兩委成員,但底氣卻絲毫不遜於任何一個兩委成員。
聽到季允祥有請,他馬上收斂笑容,快步跑回自己的辦公室,拿了一個牛皮紙袋後後匆匆上樓。
辦公室裏的兩委成員慢慢都走了出去,譚俊傑也走上三樓,倒是唐桂森最後又回到辦公室。
還沒等文光鬥問,唐桂森自己就開始說了,“你昨天也不在,打電話小朱說你去臨陽了。”他掏出一個信封推到文光鬥麵前,順勢在椅子上坐下。
文光鬥拿出來一看,笑道,“獎金不是發過了嗎?”
唐桂森笑道,“這是中層正職的,這個,去年誌高就沒有,老板特意打電話囑咐的。”中層承上啟下,是兵頭將尾,比普通機關幹部多承擔工作,多承擔責任,這也不過分,但自己元旦才幹黨委秘書,年底就與中層正職一樣,文光鬥心裏很感激季允祥。
文光鬥順手裝進口袋裏,“謝謝四哥了。”他明白了,昨天是中層幹部,今天是給兩委成員發“紅包”。
唐桂森笑著說,“謝什麼,又不是我給你的,辛苦一年了,兩委成員也盼著這個。”他用兩根手指頭撚了撚,做了個數錢的動作,他又往門外看了看,低聲說,“每個兩委成員的紅包也不一樣。”
文光鬥想想也是,畢竟職位不一樣,幹的工作也不一樣,在季允祥心目中的份量也不一樣,這其實也是一種激勵措施,自己應是那個檔呢?但這種事,肯定不能相互打聽。
兩委成員陸陸續續離開了政府大院,譚俊傑從三樓下來,“中午你去接著衣處長,我跟老板先過去,快到賓館給我電話。”
文光鬥趕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衣處長已經約好了,十一點我就過去。”
電話又響起來,譚俊傑說道,“材料我給張局看了,你拿給老板看看吧,你先接電話。”
文光鬥一看號碼,是季允祥的電話,“季書記,好好。”
他放下電話,“老板讓我上去。”
譚俊傑笑笑,“好事,快去吧。”
季允祥見文光鬥進門,彎腰從辦公桌裏拿出一條煙來,文光鬥手疾眼快,趕忙接著,“過年了,初一出去拜年兜裏裝盒好煙。”
文光鬥麵帶感激的笑容,“老板,紅包我都拿了,我那能再抽您的煙?”他間接表明了感謝。
季允祥情緒很高,“幹的好就應多拿,我的煙不是煙,怎麼就不能抽了?”
文光鬥把意思表達到了他就不再說,“老板,這是初八表態發言的材料,您過過目。”
季允祥接過來,他沒有象文光鬥想象的那樣仔細審閱,“張局看了沒有?”
文光鬥老老實實地說道,“看了,市委辦今天讓把初稿發過去。”
季允祥把材料往旁邊一放,“我再看看,先發過去吧。”
季允祥沒對材料表態,文光鬥心裏始終懸著一塊石頭。他走下樓來,譚俊傑見他手裏的煙,就笑著說,“這下過年也有糧食了!老板怎麼說?”
文光鬥說道,“老板隻是先讓發過去。”
譚俊傑笑笑,“沒提意見就是沒意見,你先發吧,我先上去了。”
值班從二十九就開始了,文光鬥把材料發到市委辦後,跟季允祥和譚俊傑打了個招呼,開車去接衣謹。
快到賓館時,文光鬥給譚俊傑打了個電話,當他把車在賓包南樓停下時,徐炳信、李誌海、季允祥、譚俊傑和兩個不認識的中年人都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