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元笑著說,“正月十六是鹽神節,我們海坡村的老傳統了,我們是海神、鹽神一塊敬,在這,邀請各位領導光臨海坡,指導工作!”他又說得文鄒鄒的了。
李鬆波笑著也舉起杯子,他是海坡村的包村領導,自然要力挺,“林書記都說了,十六那天我們都要過去。”他舉起杯子也是一飲而盡。
看著宋建業有些為難,李鬆波笑道,“張局前天才說,十五過後組織雙管單位測評,這酒風也是測評的重要方麵。”
宋建業笑道,“我先停一下,又不是不喝,李委員,今年測評得把國土所放前麵。”他一仰脖把酒倒進嘴裏。文光鬥看著他喝酒的樣子,馬上想到一個人,他又點上一支煙,舒服地往座椅後麵靠了靠,心裏慢慢琢磨著。
張世勇肚子裏沒有東西,又喝得急,很快就有了酒意,他自己在家裏請客,如果自己不醉,仿佛說不過去似的。
看張世勇喝多,邊疆就讓文光鬥把張家嫂子叫過來,敬了杯感謝酒。
這場酒喝得有些多,文光鬥感覺自己兩隻眼睛隻有一隻管用,邊疆等人都在車後座位上呼呼大睡,沈興國坐在副駕駛上也睡著了,他好象就用這一隻眼睛看著前麵的路,開著車把大家送回了家,等到把李鬆波從車上叫下來,他抬抬手一看,手表指針都指向十二點半了。
第二天,蘇玉芳原來茶館的房東打來電話,文光鬥進城與他簽了約,又聯係了廣告公司進行裝修,隻等擇吉日開業。
南河政府機關裏的所有年輕人過年的時候也聚了一下,客卻是於正鵬請的,當然去的也是於正鵬家裏,於正鵬的父親作生意,但他拿這幫小年輕還真當回事,赤甲紅、海參都上桌了,煙也上的是軟中華,聽說文光鬥主持辦公室工作,就把他讓到了一客的位置上。
文光鬥原來也有請客的打算,但看大家都積極踴躍,就把請客的時間往後推了推,過年大家都不缺油水,等這一陣過去了,大家肚子裏空出來,他再請客。
南河的藥店他打算正月十八營業,城裏的藥店打算二月二龍抬頭那天開業,到時一塊請請大家夥,在一塊熱鬧熱鬧。
緊趕慢攆,市裏的會開得差不多了,正月十四的下午,季允祥一身輕鬆地回到辦公室。
張德亭仿佛有一雙眼睛在時刻注視著政府大門似的,季允祥一回來,文光鬥正在泡茶的功夫,他就敲門走了進來。
“老板,機關集中教育整頓上午機關工委的人剛來進行了驗收,我也跟機關工委的原書記通過電話,我們的名次仍在前三位。”他看著季允祥高興而認真地聽著,就接著說道,“李鎮長一直在市裏開會,委托我把元宵節防火工作也布置下去了,我們還是按照往年守到六七點鍾,所有的機關幹部下山過十五。”
南河鎮在鎮域內東麵有坐九台山,山上植被茂密,山角下有名為“紅太陽”的大型水庫一座,為改革開放前修成,水庫麵積很大,碧光銀波,頗有洞庭風貌,沿山而下,一條大河往西流淌,名曰南河,南河鎮依此而得名。
九台山綿延幾個鄉鎮,每年到了元宵節和清明前後,都是防火的重點期,幾乎全體機關幹部都要進山防火,等到老百姓都祭祀完了,天都就黑了,這時守在山上的機關幹部才能下山回家過正月十五,才能吃上湯圓。
“嗯。”季允祥答應著,“多給大家夥發點加班費,別讓家屬在背後戳我們的脊梁骨。”
“這是調整班子分工和包村片區的方案。”張德亭把手裏的東西遞了過來。
季允祥接過來看了看,基本是自己的意圖,他拿起筆來,“讓小文參與包村,就跟著秋霞包南莊和北莊,片長調整成唐桂森。”
全鎮所有機關幹部隻有季允祥、李強和張德亭不參與包村,以前鄧誌高也不參與,文光鬥知道季允祥定了的事,很難改了,他也默不作聲。但腦中也在想,為什麼鄧誌高不包村卻讓我去包村?
張德亭不知那根筋搭錯了,他從來隻會表示讚同的,卻說道,“以前誌高不是不包村嘛,再說小文現在除了日常的材料還要主持辦公室工作。”
季允祥看了他一眼,隻說了三個字,“不矛盾。”
張德亭馬上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