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氣地回到辦公室,在宿舍休息了一會兒,等到了上班時間,他來到大辦公室。
朱玉濤看看他笑著說,“中午王書記請客?”
文光鬥象想起什麼似的,“今天是第一次去北莊,跟王永慶也不熟,以後吃飯,大家一起。”
朱玉濤笑著,也不說去也不說不去,“王書記挺熱情的,包村幹部中午去北莊,堅決不讓走,過年過節還都想著大家。”
他對王永慶倒是誇獎得很,文光鬥笑道,“你包過村?”
朱玉濤笑道,“包過,不過,沒有福氣包北莊村,我也是聽別人講的。”
兩人正說道,張世勇走了過來,他也沒進門,“文主任,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
文光鬥趕忙站起來走出去,“三哥,到隔壁談吧。”
張世勇笑著說,“沒有別的事,一點小事。”
待文光鬥到他跟前,他一使眼色,往西麵走去,走到唐桂森辦公室門前,直接推門進去,文光鬥也跟著走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唐桂森的臉也紅紅的,估計中午也喝了酒,他誇張地喊道,“王成來了?”
一句話說得文光鬥莫名其妙,“王成?”
張世勇笑道,“《英雄兒女》,王成。”
一聽這話,文光鬥馬上知道唐桂森是在諷刺自己,中午的事他肯定知道了,這也難怪,唐桂森是鎮裏的老人,還是這片的片長嘛。
見兩人都坐下,唐桂森說道,“小夥子,灌了人家大老頭子兩斤白酒,你沒事是吧?”他轉頭朝張世勇說道,“剛才王學積給我打電話,王永慶現在還在人民醫院輸液呢!”
張世勇看看文光鬥,笑道,“你們中午喝這麼多?光鬥一點事沒有。”
唐桂森曬道,“是王永慶一個人喝了這麼多!讓我們這位可愛的兄弟摁倒在椅子上,拿不鏽剛的盆灌了人家二斤白酒!”
張世勇竟笑起來,他遞了兩支煙給二人,“你喝多了?”
唐桂森沒等文光鬥答話,竟也笑起來,“你別給他找借口!”他看著文光鬥,“你說說,怎麼辦吧?”
文光鬥吐了口煙,“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我也知道他了,他也知道我了,到那座山唱那首歌唄。”
張世勇也笑道,“書記有什麼了不起,看得起他叫他一聲王書記,不用怕他。”
唐桂森一板臉,“他年輕,你怎麼也犯起糊塗來了?他現在正出成績的時候,不象我們,不要求上進了。”
張世勇與唐桂森關係極好,也不在乎,“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話都是有根據的,有的人吃敬,有的人吃罰,”他從兜裏掏出一瓶藥,對唐桂森說道,“中午光跟你喝酒了,還沒吃藥。”他倒了兩顆藥,吃進嘴裏,又對文光鬥說,“你看這藥。”
文光鬥掃了一眼他手中的藥瓶,張世勇笑著說,“胃複安,你看這個名字多好,一是得讓人“畏”懼你,二是得讓人佩“服”你,三才能相互平“安”,互不找事,現在王永慶肯定不能再把你當年輕人看,下一步還得讓他佩服,再跟他講感情,否則,四哥出麵,王永慶就是給這個麵子,還是麵和心不和,村裏的工作還是幹不好。”
文光鬥趕忙點頭,唐桂森笑道,“靠,你講起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他還沒說完,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王書記。”他朝二人作了個噤聲的動作,同時,把手機的免提打開,王永慶憤怒的嗓音一下從手機裏中蹦了出來。
“唐桂森,鎮政府的人都死絕了,你們弄這麼個二貨來包北莊村?!”他出離憤怒,直接稱呼唐桂森的名字,聽他這麼稱呼自己,文光鬥笑笑也不生氣,包片領導是李秋霞,他卻直接找唐桂森,看來唐桂森在他心裏比李秋霞份量還要重。
“王書記,中午你讓他一連喝了五碗,喝多了,年輕人也有些氣盛,我先給你道個歉。”唐桂森猾如泥鰍,先把責任推到王永慶頭上。
“道什麼歉,我要找人收拾收拾他,讓他知道自己能吃幾碗米的幹飯!”王永慶吼道。
剛才還笑眯眯的唐桂森臉上馬上陰雲密布,“收拾他?你敢?別說這是酒場上的小插曲,就是真得罪了你,你動政府任何一個幹部一手指頭,你試試?”
王永慶吼道,“不就是個公務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