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佳卓嚇了一跳,麗景雲海是雲海市的一家五星級賓館,他們到海邊遊玩時也隻是遠遠望一眼,從未進去過,但她隻看了文光鬥一眼,沒有言語,這是三年來兩人的默契,隻要是文光鬥作的決定,她都覺著是正確的,她認為,好象沒有他辦不了的事,即使有波折有困難,他也會成功。
這裏文光鬥也隻去過一次,是跟著呂總接待一位到雲海的重要客戶,雖然隻一次,但富麗堂皇的氛圍讓他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今晚,他決定把這個人生中重要的第一次放到這個讓他也會讓鄭佳卓難以忘懷的地方。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文光鬥的手使勁地握著鄭佳卓的手,好象生怕她會跑掉一樣。
司機師傅從反光鏡裏看到他們的模樣,調笑道,“麗景雲海是五星級啊,住一晚上不便宜啊!”開了一天的車,多數出租車師傅願意與顧客聊會天,一是緩解疲勞,二是提起精神,集中注意力開車。
“我們也不是去住啊,想住也住不起啊。”文光鬥迅速答道。
“噢,是在那下車,嗯,晚上小情侶順著海邊走走,挺浪漫,嗬嗬”。司機一口標準的雲海話,挺健談,也挺熱情。“麗景雲海,我在那裏拉過客,也送過客,非富即貴,看你們象是學生吧,確實住不起,不過,我看這位男同誌,是個福相,將來肯定住得起的,嗬嗬。”
文光鬥大學時對相學也很癡迷,他這人有個習慣,幹什麼就要幹好,他從圖書館借來《冰鑒》、《人倫大統賦》、《麻衣神相》等書,他瀏覽得很廣泛,也確實下了功夫,自是覺得麵相、手相、八字都是相通的,反映一個人的信息也是相同的,但這會他不想也沒有心情繼續這個話題。
司機開得很快,也可能是鄭佳卓感覺很快,轉眼就到了雲海麗景。
雲海麗景倚山傍海,幾棟三層小樓迤邐展開,又有機連結在一起,最妙的是幾乎一半的麵積都建在海麵上,夜幕低垂,燈火璀璨,連綿的燈光交相輝映,在眼前炫麗的鋪開,透出優雅的氣息,展示出旖旎的風光。
走進大堂,文光鬥低聲對鄭佳卓說,“到那邊等我。”
鄭佳卓走到一邊坐下,遠遠地看著文光鬥去辦理手續,經過剛才的激動,她也開始冷靜下來。她環視著這個富麗堂皇的場所,耳邊流淌著優雅的音樂,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好聞的香味,感覺微微有引起沉醉。
“走吧,去三樓。”
她默默地跟在文光鬥身後,上了電梯,電梯很穩,緩緩把他們送到三樓。
地毯很柔軟,踩在上麵,無聲無息。
打開一個房間的門,文光鬥插上卡打開燈,房間不大,是個標間,但潔淨優雅,牆上掛著一幅風景油彩畫,陽台上白色的沙簾在海風吹拂下飄揚起伏。
文光鬥的嗓子有些幹,不知為什麼,他一下子想到了美國影片《畢業生》,除了片中優美動聽的旋律外,達斯汀霍夫曼扮演的剛剛走出校門的學生,令他印象深刻,特別是酒店那場戲也讓他記憶猶新。
他轉身關緊房門,走到房間中央,顧作輕鬆地按按大床,開玩笑說,“快來試試,還挺軟呢,比宿舍的木頭床要軟。”
鄭佳卓撲哧笑了,“人家是五星級酒店,宿舍那能跟這裏比。”她走到陽台上,陽台上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視野開闊,她突然驚呼道,“快來,這裏能看見海,啊,太美了!”
文光鬥走到她身後,他也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大海象一匹巨大的深藍色錦鍛,延伸到無邊的天際,月明天清,明月朗照,海麵上閃現出一條閃亮的銀光大道,海風搖曳,月光在水麵上隨波蕩漾,撒出碎碎點點的無數星光。
文光鬥從後麵用雙手環住鄭佳卓的腰,鄭佳卓微微後仰,把頭貼在文光鬥的身上,兩人就這樣依偎著。夜色灑在她的身上,綻放出迷幻的氣息。
鄭佳卓靜靜地倚在文光鬥身上,象許多女生一樣,從懵懂開始,這一刻她就幻想了許多次,今天終於來到了,在這個美好的夜晚美好的地方把自己交給心愛的人,很幸福。
迷幻的夜色中,文光鬥借著月光,在鄭佳卓的幫助下,也在她痛苦的表情中完成了男人的升華,但船剛駛入神聖的港灣,卻一下子拋錨了。鄭佳卓什麼也沒說,用雙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後背,他的頭發,不斷親吻著他的嘴唇。
窗外的海風吹過,白色的紗簾隨風起舞,文光鬥感覺千萬種情緒湧上心頭,說不清,道不明,有喜悅,有驕傲,有心疼,他也緊緊把鄭佳卓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