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還是家裏好2(2 / 2)

“龍龍這小子,他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不行,我得去找他,看我見麵怎麼收拾他。”文光鬥高興地說。

“他沒給你打電話?”老人很奇怪,“我把他電話給你,他現在也不在家裏住,你去找他吧。”

老人進到正屋,從堂桌上的電話旁拿出一個本子,又拿出一幅眼鏡戴上,自言自語道,“老了,花眼了,沒這個東西,看不清嘍。”

老人把電話找了出來,文光鬥掏出手機要打過去,老人攔住他說,“用電話打,用那玩藝多花錢哪!”文光鬥笑笑,也不推辭,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爺爺,有事?”電話裏聲音嘈雜,還有分貝很高的音樂聲,羅立的聲音很高,聲音明顯帶著股醉意,可能喝了不少酒。

“我是光鬥,死東西,你現在在那裏,回來也不說一聲?”

“光鬥?你畢業了?”電話那頭喊了句什麼,文光鬥沒有聽清,一會電話裏雜鬧的聲音沒有了,羅立可能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光鬥,你什麼時候回龍城的?”

“我上午剛回來,你小子,怎麼回來半年連個電話也沒有?”文光鬥不依不饒。

“我回來除了到你家誰家也沒去,”羅立依然說話不清,“唉,剛從廣東回來,事太多,晚上想著給你打個電話,早上醒來又忘了,你不知我這半年是怎麼過來的!”

確實是喝多了,羅立依然在那裏喋不休,好象文光鬥就在眼前一樣,他拉住文光鬥的手,訴說不完。

“你在那裏,現在能回來嗎?”文光鬥打斷他,他知道,他不打斷,喝醉的人會說起來沒完。

“噢,我在廣東,我得呆段時間才能回去,回去我去找你,給你接風。”羅立大聲說。

“好,趕緊回來,在外麵少喝酒。”文光鬥囑咐道。

好不容易掛了電話,又陪老人說了會兒話,文光鬥才告辭出門。

回到家裏,母親田文麗已經做好了晚飯,象許多北方農村家庭一樣,夏天的晚飯是在院子裏吃的。

田文麗早早就熬了一大鍋大米綠豆稀飯,湯汁濃厚,噴香撲鼻。下午,她又冒著暑熱從地裏摘了些玉米,挑選出嫩的來,在大鍋裏煮熟。看到文光鬥回來,她揭開院裏牆角的一個瓷缸,從缸裏舀了一碗自己家釀的豆瓣醬,剝了幾棵大蔥,又麻利地用蔥葉炒了個土雞蛋,剩下的蔥白用來蘸醬。

一會功夫,晚飯就上桌了,土雞蛋黃澄澄的,配以綠色的蔥葉,讓人賞心悅目,自已家做的豆瓣醬,醬色黑褐,香氣濃鬱,味鮮鹹還帶有甜味,加上蔥白往旁邊一放,對比明顯,很能帶起人的食欲。

母親最知道孩子的口味,無論他或她年齡多大,在母親眼裏永遠是孩子,她們想把孩子最愛吃的東西讓他們吃夠,吃好,這是每個母親最樸素的願望。

文致遠泡了一壺茶,又給自己倒了半玻璃杯白酒,在飯桌前坐下。

他給文光鬥倒了杯茶,說,“先喝杯茶再吃飯。”他悠然地呷了口酒,又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蛋放入嘴裏。

文光鬥吃得很快,他看了一眼父親,父親這次沒說他吃得快,他正品味著酒香呢。

“媽,再給我盛碗稀飯吧,”文光鬥抓起一瓣玉米,說道。

“好,多喝點,這稀飯我熬了一個多鍾頭呢,”田文麗樂嗬嗬笑著說。

“香,真香,還是家裏的飯香,”文光鬥嚼著玉米說。

田文麗不斷給兒子夾著菜,高興地看著兒子大口大口吃著。

院子裏的燈光照在一家三口身上,院外的菜地黃瓜、茄子、豆角旺盛地生長,架起一片綠色的生機,菜地裏的小蟲,低鳴吟唱,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碎影。

走了一天,文光鬥感覺有些累,他與父母說了會話,給鄭佳卓打了一個電話,又打完一遍拳後,不到九點就洗洗睡了。母親白天就把被褥給他曬了,又給他鋪上涼席,掛上蚊帳,這一夜,他睡得很香甜。

早上,當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文光鬥已經醒了,但他卻懶在床上,不想起來。

他忽然有種錯覺,他還是個學生,還是學生會的主席,這隻不過是短暫的假期而已,三十幾天後,他就又會回到那熟悉的校園,又能看到鄭佳卓的笑臉,又能聽到她的聲音,但現實馬上告訴他:他已不再是個大學生,他馬上就要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