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之時,日落之刻,光照之處,部落之地。這十六個字還真是大白話啊,放誰身上誰都能聽得明白。我盤腿坐在慈悲之心正前方的土地上,微微的閉著眼睛,任自己的靈敏的感覺在這靜靜的山林裏來回穿梭。
我承認我一直都是浮躁的,能象現在這樣如此安靜的享受寂寞的機會真是太少了。而此刻我坐在這裏,靜靜的感受那輕柔的山風吹過這茂密的綠色,在我的身邊化下一個又一個絢麗的螺旋;天空中偶爾有飛鳥經過,或多或少的把那清脆的鳴叫投射在我心窩;空氣裏彌漫著太陽暖暖的味道,幹淨而透明,一直照到了我心裏。讓一切我這原本渾濁浮躁的心靈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原始的蕩滌。我想,張獵戶說的一點都沒有錯,獵人是大自然的孩子,在這樣寧靜的天地裏,我有如回到了母親的子宮,在那溫暖的羊水裏不斷的暢遊,這裏是我最渴望的歸宿。在這一刻,殺戮或者欲望,愛情或者權利都離我是如此的遙遠。我的一整個心象水晶一樣透明而沒有雜質,這樣的感覺讓我很滿足。
慢慢的睜開眼睛,透過慈悲之心上的那個圓洞我試圖是看已經變得有些昏黃的陽光,很快,很快,那紅得如同血一樣的太陽就要填滿這個圓洞了。我微笑,我現在真的感謝自己小時候經常看一些有的沒有的電影。“火雲,那老虎有沒有說是什麼時候能找到那部落的入口?”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火雲沉思了一下說:“它好像是說過要七月初七。”
我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七月初七,這是誰選的日子,真會選在乞巧節啊。不過埋怨歸埋怨,我還是看了一下時間,沒錯,今天正是遊戲裏的七月初七,那麼就是今天了。我歎了口氣,突然發現這真是一個很玄妙的鎖鏈。如果我當初沒有沒有失業就會去賣盒飯,就不會遇見了方伯,也不會進入傳說,更不會認識這麼多人,也不可能得到涅磐城,更就不會為了一個造船術來到這裏,那也根本不可能在今天這個七月初七的日子裏坐在這裏等待一扇神秘的大門向我敞開了。想到這裏我止不住驚出一身的冷汗,這一切之中如果有一環脫落,那麼都不會早就今天的,遊戲如此,現實也不正是如此嗎?
“啊!”火雲的一聲驚叫把我從自己的思緒裏拉了回來,我順著火雲的目光看到了慈悲之心上的那個圓洞。那血一樣紅的太陽已經把整個圓洞都填得滿滿的了。而最讓我吃驚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一道火紅的光束穿過了那個圓洞直直的照在了我身後一座隱秘的山體上。我站了起來,快速的奔馳到了那座山體的麵前,是這裏嗎?就是這裏嗎?我回頭去看那道光束,它正在迅速的暗淡下去,眨眼之後就已經消失不見。
回頭,我繼續看著這座毫不起眼的山體,這難道就那神秘部落的入口嗎?我簡直看不出它與其他的地方有任何差別,也許正是因為這個才讓這個入口顯得神秘而高深莫測吧。
我伸出了手掌,讓它貼在這塊山體上。不知道是我的心裏作用還是什麼,我竟然覺得那些如此普通的石頭在我的手掌下有了生命力,他們正突突的跳動著,似乎在向我傳遞著他們是如此的不安現狀。我心裏一驚,連忙放開了手,有點驚恐的轉頭看著身邊的火雲。
火雲看著我吃驚的眸子有點擔心的問:“怎麼了?不是這裏嗎?”
我搖頭,有點驚魂未定的說:“我不知道,隻是這石頭會動。”
“石頭會動?”火雲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怪異:“你沒感覺錯吧。”
我苦笑,我也希望我是感覺錯了,可是這石頭確確實實在的手掌下動了起來,猶如跳動的心髒,這個認知讓我多少覺得有些驚恐,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的怪物的話我絲毫不會覺得有什麼怪異的,我甚至會勇猛的迎上去與它對戰,可是,不是的,這個是一座山啊,真的隻是一座山啊,他怎麼可以這樣沒有任何顧忌的動了起來呢?
火雲走了上來,將手掌貼在了石頭上,過了一會他放下手,對著我說:“別灰心,你可以打開它的,在試多一次好了。”我看著火雲那雙紅得象火焰一樣的餓眸子,歎了口氣,然後點頭,其實就算火雲不說的話,我也會這麼做的。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回頭嗎?我是那種會放棄近在咫尺答案就掉頭離開的人嗎?不是的,也許以前是的,但是現在我絕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