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著機票站在江若然的門口,心裏充滿了忐忑。說句實在話,在聽到了他昨天說的那些後我實在是慌亂了。他真的是那個可以陪我走完所有路的人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仿佛是在站在一個懸岩的邊上,前麵就是迷茫的大霧,而他站在對麵不停的向我揮手,我真的可以逾越過這個看不見的鴻溝嗎?我實在是沒有把握。
就算我逾越了過去,那又如何呢?江若然呢?他能一直牽著我的手走到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嗎?我閉上了眼睛,眼前突然出現的是帥的不明顯在月光下的承諾。這一次,這一次是真的嗎?我猛得睜開了眼睛,看著那道門,再次伸出了手。無論是不是真的,無論能不能走到底,我都要證明給自己看一次,我無法說服自己那顆已經不安分的心去理所當然的放棄你,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在有一天後悔的時候把今天的懦弱歸到無緣裏。
一下,兩下,三下。我緩緩的,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敲響了江若然的房門。放下了手,我靜靜的站在他的門口,心髒卻狂跳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我見到他我該說什麼?說他昨天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嗎?說我也願意在八十歲的時候聽他說喜歡我嗎?還是說,我是來告別的?天啊,我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的腦海裏翻江倒海,成了一鍋漿糊。
一分鍾過去了,三分鍾過去了。江若然的房門依然靜靜的關著,仿佛這裏從來沒有過人居住一樣。我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這個人在玩遊戲嗎?還是出去了?為什麼不來開門?不會是故意學我昨天的樣子報複我吧。
就在我亂想的時候,負責這個單元衛生的物業正好過來,他熱情的和我打著招呼:“林小姐要出去啊?提這麼大的箱子是要出遠門嗎?”
我回頭看著那張很是憨厚的臉,溫和的笑:“是啊,要出去有點事。”
“怎麼?你找江先生嗎?”物業見我站在江若然的門前,笑眯眯的問。
我有一點尷尬,但是很快就平和下來:“是啊,有點事情找他。”
“你們又吵架了吧。”物業大叔一副很八卦的模樣,湊到我的跟前,兩眼發光,看得我渾身直發毛,很是不自在。
我不露痕跡的朝後麵退了一步,然後幹笑:“沒有啊,我們怎麼可能會吵架呢。”
“哎呀,你真討厭。”物業大叔很三八的笑:“怎麼可能不會吵架嘛,鍋鏟和鐵鍋也會碰到一起啊,連牙齒和嘴這麼好的關係都會咬到的,更別說是你們這樣的小年輕了。”
我實在是有些無奈,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連忙搖頭:“大叔,我們真的沒有吵架,我隻是要出門,所以現在來跟他說一下,喊他幫我看下家而已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說沒有吵架呢,要是沒有吵架的話,他早早的就出門了你還不知道啊?”物業大叔一副騙不到我的樣子,笑得十分不懷好意的樣子。
我卻一愣:“你說他早上出門了?”
“是啊,早上大概十點左右就出門了,還跟我在小區門口打了招呼呢。”說著又朝我的身邊湊了湊,很曖昧的笑著說:“我問他你上哪去了,他還跟我笑著說,你還沒有起來呢。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都說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們也是的,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要鬧到起床都不說話啊……”
我想我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大叔,那個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麼?我和他不是夫妻!你難道沒有看見我們隻是鄰居嗎?我們連房子都是兩座,怎麼可能會是夫妻,怎麼可能會扯上床頭打架床尾和?”
“哎呀,哎呀,別生氣了,我不會到處亂講你們吵架了的,你放心。”物業大叔還是一副很為我著想的樣子,好像是他多善解人意,我實在是想上前抽他兩歌大嘴巴子。可是我從小到大還沒有打過人呢,實在不知道怎麼才能打得比較疼一點,隻好自己裝啞巴吃虧了。
我狠狠的瞪了物業大叔的一眼,一把抓起皮箱,然後憤怒的轉身朝電梯走,而我那可憐的箱子質量實在很好,在我這樣又摔又砸的情況下還是沒有出現一點要壞掉的跡象。
走在小區的院子裏,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是有人盯著我看,總之我一直覺得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這讓我十分的不爽。回頭去尋找,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隻是那種被人盯著看得感覺一直持續到了我坐上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