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宥也沒看她,隻是轉身走到了電視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那樣子似乎還悶著一肚子火氣。
小曉蹲在地上,為自己就這麼被饒過了有些怔愣。
十分鍾過去了。
小曉偷偷的朝沙發看了過去,隻見男人隻是靜靜的抽著煙,似乎真的不準備懲罰她剛才的失誤。
這才怯懦的站起了身子。然後低著頭開始收拾餐桌。
一直到她將廚房都整理好,沙發上的人也沒見有動靜,她更是不敢走過去。
她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這個人還不走呐?可惜的是她沒膽量去問,隻能愁下眉眼,一臉愁苦的走回了房間,坐在了房間的書桌前。
時間靜靜的流逝。等西門宥那雙深沉下的眸子,再次清明的時候。發現天已經暗淡了下來。
中午隻吃了點粥,肚子又有點餓了。該吃飯了吧?他腦海中忽然閃過這個詞。
可同一刻,他整個人有些愣。似乎也被自己的想法給弄的愣住了。
以前他似乎一直都沒想過要吃飯,或者是感覺過肚子餓了。每次都是有波羅提醒他該吃飯了,他也才後知後覺的吃上一些東西。
皺眉中輕輕的起身,朝那黑暗中,唯一有亮光的房間走去。
西門宥走進了房間,毫無表情的臉跟著抬起。冷冷的視線,找到了那柔弱女人。
本來想開口的他,卻在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忽然怔住了。
隻見,橘黃色的柔和台燈下,溫柔纖弱的女子,此時正坐在畫桌前,纖細的手指裏握著最簡單的木質鉛筆,嘶嘶……溫馨的小房間裏,時不時的傳出碳素滑過紙麵的聲音。
女子偶爾的挑眉,就會伸手摸出一邊的橡皮,輕輕的抹著,樣子似乎還很小心。
偶爾那線條柔嫩的紅唇,會勾勒起一抹喜悅的笑意。溫柔的氣息濃烈的蕩漾在整個空間中。
連著突兀而來的他,那身上帶著冰冷冷的氣息,也在這時被那麼溫柔笑意壓了下去。
西門宥雙眼直直的看著,她低垂下婉媚的柔和輪廓, 整個畫麵都呈現出一股清澈平和的氣息。受了吸引一般的,腳下輕輕的邁開了步伐。
他靜靜的停在了她的身側。
忽然,她揚起臉上又是一笑。
他跟著她亮麗溫柔的大眼睛,一起看向了讓她喜悅的東西。
她給他的,不是貴族氣息濃厚的油畫,也不是底蘊深厚的水彩畫,而是一幅簡簡單單的鉛筆淡畫。幹淨的線條,樸素的色彩勾勒,將手下她所畫的女人畫的好美……
……女人?
西門宥本來有些失神的樣子,忽然在看見那畫中女人的樣子時,候愣住了。
那是,那是,他的母親。跟美術館一摸一樣的畫。不同的是這副,還是未完成的作品。
他猛的將視線,停在了身邊女子的臉上。
她見過的,是的,她不但見過,還毀了那幅畫。
她……西門宥雙牟忽然深瞼了起來。
正認真的小曉,忽然看見手下的紙張上,有個影子照在了上麵。
她豁的轉身抬頭,剛好對上俯身的西門宥那雙深邃的眸子,手中的筆直接就驚的掉了出去。
“對……對……不起……”小曉一下慌了的,看著西門宥見開始道歉。
“你……為什麼畫……?”西門宥看著她,雙眼沉著,聲音很淡。
小曉卻以為他生氣,眼裏的淚又蓄了出來,她害怕的抓住他衣服,不想被脫光丟在大街,如果是那樣還是殺了她算了。
看她害怕的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西門宥眉頭皺了下。
“你去煮飯吧。”依舊是冷淡的聲音。
正驚悚的小曉一愣,蒼白臉上淚也汀了,然後然後慌忙的抬頭;“是,是,是。”拚命點頭,說著就朝外麵跑了過去。
西門宥雙眼又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畫,然後轉身坐到了一邊的床上,眼皮輕輕的瞼起,沒在動作。
少了冰冷的壓迫,小曉出了房門,害怕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她微微沉默的低了下頭,臉上依舊是苦惱糾結的神色。
輕輕邁開步子走向廚房。打開廚房門,燈後,然後將袖子拉起,係上了圍裙,然後從冰箱裏拿出幾樣菜,走向了水龍頭。
“吱吱啦啦啦……”燈光忽然閃了起來。
小曉抬頭望了一眼,閃光依舊不停。燈管看來要燒了。
小曉哀聲歎了口氣,不過像是習慣了,將手擦幹,轉頭朝工具房走去。
從櫃子中拿出了新的燈管,跟一邊的爬梯,扛著就又朝廚房走了回去。
將爬梯固定的放好,穿著拖鞋的小曉,拿著燈管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