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欣顏一哆嗦,乍然驚醒。
昨晚跟蘇九笙兩人輪流守夜,不知道怎的就靠在椅子上模模糊糊就睡著了。陸欣顏低頭看了眼,還好,刀還在自己懷裏抱著,門窗上繃著的砂線都未有觸動的跡象。
陸欣顏起身活動活動的筋骨,一腳踹醒了還趴在桌子上打呼嚕的蘇九笙,“喂,起來了。”
蘇九笙被陸欣顏這麼一踹一個機靈,猛的就從凳子上彈了起來,‘噌’的一下就躥上了桌,大呼道:“小賊哪裏跑!”
陸欣顏瞪了蘇九笙一眼,“你搞啥玩意兒,你自己不就是賊麼?趕緊收拾收拾,我聽下麵有些響動,下去看看,估摸著城門快開了,趕緊走。”
收拾得當,二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而眼前的景象確著實讓二人吃驚不小。
“謔,這是在唱哪出啊?”蘇九笙看著這滿滿一堂子的人說道。
陸欣顏走在蘇九笙後下樓,看著昨天還人影了然的客棧,現在已是人聲鼎沸也是微微的一愣。
好不容易找了處空座兒,陸欣顏托著下巴皺著眉,四處打量。
蘇九笙見陸欣顏這幅表情,打趣的問道:“怎的,你又有啥發現啊?”
“你這話什麼意思?”陸欣顏回頭看向蘇九笙。
“根據我這麼多天的經驗來看,隻要你露出這樣的表情那說明你定然是發現了什麼。快說你發現了啥,需要跑路的話,我先準備一下哈!”
“跑跑跑,你就知道個跑。除了跑你還會點兒啥?”陸欣顏白了眼蘇九笙,而蘇九笙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不跑還能幹嘛,在這兒愣著?等著敖天來活捉我倆?”
陸欣顏正認真的偷聽著隔壁桌的談話,沒功夫再繼續搭理蘇九笙。
客棧上下都籠罩在一種奇怪的氣氛中,聽周圍人的談話間的意思,似乎都是急著出城的。突然有這麼多人都在這兒焦急的等著開城門,這在陸欣顏的潛意識中是一種隱隱的不祥的感覺。
“真巧,陸神醫您也在這兒。”正想著,一溫雅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
陸欣顏正聽著臨桌的談話到關鍵部分被突然打斷,心中的不悅都寫在了臉上,但隱約又覺得這聲音有幾分耳熟,回頭一看,陸欣顏愣了,就這上下的打扮,不正是那日跟自己在賀仙樓撞了個正著的人麼?
“在下寒畫影,之前與陸兄有過一麵之緣,不知陸兄可否還記得?”這玉色錦服公子抱拳行禮說道。
“寒公子這般的青年才俊,這麼短時間想讓人忘記,恐怕也是件難事,寒公子請坐。”陸欣顏比了個請的手勢,待寒華影坐下後陸欣顏繼而問道:“不知寒公子怎識得陸某?”,寒畫影莞爾一笑“陸神醫,盛名在外,寒某怎敢不識?那日怪我愚鈍,開始未認出是陸神醫,後來反應過來時,您已不見了蹤影,今日能在這兒又遇見,多少也算是緣份。”
“這種小事,寒公子不必放在心上,陸某有一問題正好想向寒公子打聽打聽。”陸欣顏淡淡一笑說道。
“陸神醫但問無妨。”
陸欣顏問道:“如果陸某所料無誤,寒公子本應該住在賀仙樓,怎麼這麼早卻跑到這小小的一方客棧來了?”
寒畫影擺了擺手,歎息著答道:“看來陸神醫還有所不知,賀仙樓昨夜被人連夜血洗,上上下下能死的都死了,那賀仙樓活脫脫的成了座血樓。要不是我昨夜獨自一人在後花園賞月觀花,聽著了異樣就順著牆根翻了出來,恐怕此時早就成了那枉死的刀下鬼了,各路各派現在正可謂人心惶惶,都盼著早些離開炎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