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吊腳樓出來後,在等了許久依舊不見人的情況下,幾人毅然決定接受老人的邀請,跟隨其到其家中,吃些東西恢複恢複體力。
隻要跟吃掛上邊兒的,蘇九笙從來就沒有客氣過,看著老人家從廚房裏端出的一道道別具山野氣息的菜肴,蘇九笙那是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相比蘇九笙這餓死鬼投胎的架勢,陸欣顏和左焱二人顯然要謹慎許多,花繡蠱這令人後背發涼的鮮活例子就擺在哪兒,說什麼都得留個心眼兒,擺上桌的東西,皆是看著老人真正的吞下去後,三人才敢取來食用。
三人就這樣邊吃邊等,邊同老人極其艱難的打聽著關於萬壽山的消息。
一提到萬壽山,老人算是拉開了話匣子,也不管幾人是否聽懂,一個人絮絮叨叨的就自顧自的說開了,幾人連猜帶懵的多少還是明白了幾句。
老人說了這麼多,其實反反複複說來說去,中心意思就一句,‘山上很危險,千萬別去!’
左焱聽老人說著,心裏不由苦笑一聲,‘哼……危險,誰不知道危險啊?都到這地步了,要是不進山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左焱心裏想著,不免向著四周看了一圈兒,天色早就暗了下來,幾人都是吃的差不多了,但仍是不見寒鴉的影子,就連剛才那個叫做繞餘的男人幾人也沒見著,左焱心生疑慮,眉頭不由得蹙起,抬眼看向了院兒門外。
蘇九笙此時也是酒足飯飽,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後,也隨之想起了寒鴉來,“咦?怎麼還沒見著寒畫影他們?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吃飯沒等他,這家夥找地方置氣去了?”
“置氣是定然不可能的,我覺得或許是我們剛才走時沒招呼,寒畫影並不知道我們在這兒,我看……要不子焱兄,你同我出去看看?”陸欣顏瞥了眼蘇九笙,搖頭說道。
左焱欣然答應,同陸欣顏二人正欲起身,不料,一聲格外尖利的鳴叫聲,劃過夜空,傳入了幾人的耳朵。
幾人循著聲音抬頭望去,就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借著這夜幕的掩護,周身帶著道勁風,從半空中俯衝而下,直愣愣的對準了那還架在火堆上的大半隻野兔。
說時遲那是快,還不待幾人反應過來,這團四周蕩著黑霧的東西,已是衝到了近前,貼在身側的翅膀隨即一展,貼著那火堆就劃了過去,與此同時,那帶著寒光的利爪隨即一探,那指上的彎鉤便扣進了野兔那被烤的金黃的肉中。
黑霧裹帶著它的戰利品,隨即身形一抬,落在了幾人身後這小樓的屋簷上,那雙赤紅的眸子十分輕蔑的掃了眼眾人,身形一收,自顧自的享用起這奪來的大餐來。
一切發生的實在有些突然,別說是知道這黑霧的本來麵目的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更何況是已上了年紀的老伯了。
老人一臉驚慌失措的看著屋簷上的霧影,大喊了一聲,隨即轉身抓起斜倚在柴禾堆上的柴刀就準備向霧影擲過去。
幾人見狀趕忙拉住了老人,示意其不要害怕,左焱邊向老人解釋著這黑霧不傷人,邊下意識的向著院門兒外望去,‘霧影都已經來了,寒鴉還會遠麼?’
果不其然,院門前,也不知什麼時候,寒鴉正站在那裏,默默的注視著幾人。
寒鴉掃了三人一眼,似帶著命令的口吻,冷冷的說道:“去,把東西都卸下來,馬上進山。”
三人不由都被寒鴉那周身的氣勢嚇了一跳,四周的氣氛瞬間也跟著緊張起來,幾人不敢怠慢,都各自嚴肅起來。
寒鴉陰著一張臉,走到了矮桌前,什麼也不說的拿起桌上的酒壺咕咚咕咚的就灌了兩口。
“多帶些金瘡藥一類的,其他的能少帶就少帶。”寒鴉瞥了眼手忙腳亂的幾人招呼了一句。
寒鴉說完便不再言語,再次拿出那張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的人皮地圖,而這一次再來查看,其眉頭皺起,眼神中帶著些許不同於往日的躊躇。幾人對望了一眼,也不敢上前打擾,帶著不盡相同的疑惑,都紛紛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幾人東西本來就不多,不到片刻就打整的差不多了,拿著剔除出來的那些不需要的東西同寨子裏的人換了些草藥一類的必須品,其他帶不走的便打包好了,準備就留在老人家,回頭再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