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寒畫影是既熟悉又陌生,那周身的漫漫金光讓人下意識的上前,自己仿佛被夾雜在兩股勁流間,自己是那麼微不足道,渺小的在這兩股剽悍的力量前不值一提,仿佛就要被撕碎了一般。
很想開口問寒畫影,‘這是哪裏?你又怎麼在這兒?’喉嚨裏嗚嗚作響卻是說不出半個字,拖拽著自己這如有千斤之重的身軀想要往前挪移,確是步履維艱,寸步難行。
“什麼也別想,看著我……”
寒畫影的聲音依舊那般,波瀾不驚,溫文爾雅,陸欣顏不知到此時那金色麵具下是如何表情,也感覺不到自己臉龐上又是如何表情,隻感到隨著寒畫影話音落去,自己腳下忽的便是一軟,沒有任何預兆,隻見寒畫影一鬆手,腳下的黑暗仿佛被人撕開了一條大口,一道白光躥出,眨眼間自己便墜了進去。
白光晃的人睜不開眼,緊閉著雙眼任憑自己下墜,腦子裏嗡聲一片如同亂麻。
也不知過了多久,更可能這下墜不過是片刻功夫,恍恍惚惚的仿佛聽見有人在耳邊喊著。
“陸神醫……陸神醫?”
漸漸有了知覺,腦子卻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似乎是被什麼掩在了麵前遮住了光亮,抬手想去拿掉,指尖卻似觸碰到了什麼似有些溫熱的東西。陸欣顏嚇了一跳,一縮手,剛才還昏沉沉的腦子霎時間醒了大半。
“陸神醫,是我,寒畫影。”寒鴉一手捂著陸欣顏的眼睛,一手扶著其後腰,忽然開口道。
“你……你這是?”或許是眼前看不見,也或許是現在二人間距離太近,陸欣顏不免有些尷尬。
寒鴉見陸欣顏這是清醒的差不多了,語氣瞬間嚴肅了幾分,快速說道;“你剛才中了這隧洞中的幻術,我現在要帶你出去,一會兒你路上你或許會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別去聽,也別去想,抓緊我就好。”
經寒鴉這麼一說,陸欣顏也是注意到了這耳邊那說話聲以外的嘈雜,似乎是鑼鼓傍著咿咿呀呀的曲聲。
“鄭子焱和蘇九笙呢?”陸欣顏不住的提高了些音調問道。
“阿羽帶著他們已經出去了。”寒鴉答道,頓了頓,“所以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快走。”
寒鴉說著陸欣顏隻覺腰背一緊,整個人似直接就被寒鴉架了起來,來不及驚呼,腳下便是一空,隨即耳畔風聲呼嘯而起。
寒鴉帶著陸欣顏以極快的速度掠過隧洞,攜帶著周身四起的煞氣從洞中衝將了出來。二人前腳剛一出這隧洞,身後那本是燈火通明的隧洞之中,忽的一下,火光瞬滅,回頭看隧洞之中,漆黑異常。
帶著陸欣顏向前走了兩步,寒鴉這才把手鬆開了,先二人一步出來的左焱和蘇九笙仍也是驚魂未定,蘇九笙幾乎是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一出這隧洞,陸欣顏隻覺的身子一沉,軟綿綿的脫力一般使不上勁兒,眼前也跟著發花。
左焱上前從寒鴉手中接過了陸欣顏扶到了一邊兒坐下,寒鴉則騰出手來,從懷中摸出了一玲瓏剔透的小瓷瓶,又找了些麻布出來,一分為二,拔了瓶塞,將瓷瓶中那翠玉色的液體撒了些在麻布上,分別遞給了二人,並說道:“我也不知道這藥對幻術有沒有用,先試試吧。”
這瓶中翠色欲滴的東西沾上了麻布便失了顏色,隻有那帶著辛辣的異香在一嗅之間直衝腦仁,腦子中的混沌瞬間清醒了大半。
蘇九笙沒有陸欣顏情況嚴重,拿麻布捂著口鼻嗅了一會兒,臉上算是漸漸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