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小子也就嘴上功夫可以,其他地方沒一處像是出生行伍之家的孩子。”
李仕坐在馬車上鬱悶的聽著尉遲恭的嘲笑,撇了撇嘴,自己來到這裏之前隻在公園裏騎過馬,你以為是個人就會騎馬啊。不過想想自己出門的時候,好不容易爬上了馬背,卻晃晃悠悠保持不了平衡,這馬鞍前麵連個供遊人抓住的鐵環都沒有,就這樣讓自己騎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再說了你不是也不能和我比背乘法表嘛,切。。。
尉遲恭的鄂國公府離盧國公府不遠,說話間就到了,隻見訂滿銅釘的朱漆大門已經打開,一個一身裘袍的中年漢子迎了上來:“見過伯父,父親大人已經在前廳備好酒菜,差小侄過來迎接伯父。”
尉遲恭把李仕拉過來道:“這個是老夫侄兒李仕,處默日後可要多多關照他。”
李仕上前行禮:“小民李仕,見過小公爺。”結果又被尉遲恭在後腦勺上抽了一巴掌:“你是我侄兒,處默也是我侄兒,你在這裏拽什麼文!”
程處默嗬嗬一笑,衝李仕點點頭:“既是伯父的侄兒,那就不要見外了。”
程咬金正斜倚在榻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尉遲恭上前抄起酒壺先灌了一氣:“這就是我和你說那個腦袋靈光的小子。”這些人做了這麼久的大唐頂級貴族,怎麼就沒學會一點優雅從容的貴族風範呢,一個個的生活習慣還停留在當年在土匪的時候。
剛見過禮就被尉遲恭一把扯到近前:“把昨天你和老夫說的那些跟盧公仔細說說,要是再敢胡說八道…”看著尉遲恭又揚起了蒲扇般的大手,李仕心中充滿哀怨,自己的心理年齡都四十了,現在天天被人當小孩子嚇唬,實在是不能忍。不行,一定要做出點事來,不能再讓他們把自己當小孩子看了。
“這就是李力的兒子?看起來不大像啊,李力那五大三粗的模樣能生出你說的那麼聰慧的兒子來?”
程咬金果然老不厚道的,剛見麵就懷疑自己的身世來。不過,在你們研究清楚靈魂和蟲洞之前,就不要想知道我的底細了。
“說說吧,今天上朝的時候敬德和老夫說他有個機靈古怪的侄兒,讓老夫見見你”程咬金看了一眼正胡吃海塞的尉遲恭:“敬德說你聰慧,那必然是不會錯的,但是小子你要知道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的。”衝著李仕獰然一笑,嚇得李仕一個哆嗦,作為生在紅旗下,長在新社會的四有新人,哪見過這種煞星。看程咬金齜牙獰笑的樣子,他感覺自己就像大灰狼嘴下的小白兔,下一刻就會被他吃掉。
“不要嚇壞了孩子,這小子除了腦筋就沒一處像樣的。拉不了弓,騎不得馬,完全沒個樣子。”
不能騎馬射箭就沒個樣子這是哪門子的邏輯,人最重要的腦子,是腦子啊!李仕鬱悶的隻想薅頭發。
“你昨天說太子登不了龍位,來給老夫仔細說說。最近有人要調處墨去太子右率,被老夫攔下了。哼哼,這是拿準了我們不可能稟告陛下,畢竟天家的事不是那麼好摻和的,弄不好就是一個離間君王的罪名。我們倒是無所謂,如今的官爵都是在戰場上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隻要不謀反,總是能安然到老的。就怕處墨和寶林他們日後被人算計,要說老夫和敬德這些老兄弟們雖說不必長孫無忌那個陰人,但至少也不缺心眼,可是孩子們個頂個的是個夯貨。唉。。。”
開什麼玩笑,你不缺心眼倒是不錯,可尉遲恭那叫不缺心眼嘛,他就沒長心眼!李仕瞪大了眼睛看著程咬金,嘴巴張的都能塞個拳頭進去了。
“瞪什麼眼,你以為敬德真的不通世故,他生擒李孝基唐儉的時候,你爹也就你現在這麼大點。”
也是,能在戰場上拚殺出來而且認準了跳槽到李二麾下,確實不是運氣能解釋的。不過他這裝傻充愣的功夫也太好了,現在估計所有人都認為尉遲恭就應該是這樣的一個人,你要說他麵上糊塗心裏明白沒一個人會信。果然還是小看了古人,如果不是後世的知識,就自己這點水平估計這些妖孽們一眼就看穿了吧。
“盧公…”
“叫什麼盧公,叫伯父!”
“呃,伯父放心,太子肯定是等不了皇位的,而且變故就在這一兩年間,具體的小侄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伯父對於東宮完全不用在意,太子沒機會給處墨大兄和寶林大兄他們穿小鞋的。要說想改變伯父現在的處境也是不是很難,隻需要一件事。”
“哦?天下承平,刀槍入庫是必然的,老夫和這些老兄弟們雖有不甘,卻也明白世間大勢。你個小娃娃空口白牙的就說簡單?”
“其實伯父你們缺少的隻是一場戰爭,一場艱難的戰爭。如此就能顯出伯父們的重要,文官們就算把地方治理的再好,可打仗不是還要靠伯父們這些名將們。”
“嘶。。。無故擅啟刀兵可是不詳之兆,前隋就是因為三征高麗,弄的民不聊生,才惹出了十八路反王,三十六路煙塵就此失了天下。看你年紀輕輕,心腸倒是歹毒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