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晉陽公主(1 / 2)

不愧是大唐第一德高望重之人,李世民還沒發話,孫思邈就先招呼起李仕來。李仕沒敢接茬,還是恭敬的跪在地上。李世民止住笑聲:“荒唐的小子!走路都走不穩,起來吧!”

李仕臊眉耷眼的站起來,垂首站在一旁,不等孫思邈說話就趕忙辯解:“孫道長,小民真的不通醫術,治好褒國公那是小民誤打誤撞,實在是僥幸之至。您找小民探討真的是找錯人了。”

孫思邈自幼就精通道教典籍,熟知老莊之道,更有一身高明的醫術,最難能可貴的是他有一顆淡泊名利懸壺濟世的仁者之心。在李仕看來,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標準的神仙預備役,飛升仙界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哪裏敢在他麵前裝什麼世外高人。

程咬金和尉遲恭看著李仕的眼神有些複雜,李世民把他們召進宮來,仔細的詢問了李仕的出身來曆,看樣子已經對李仕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們一則喜一則憂,喜的是能得皇上看中,李仕封官授爵就指日可待;憂的則是這麼一個孩子能不能經的住官場傾軋。

李仕對於眾人的心事懵然不知,還在一旁和孫思邈掰扯。孫思邈完全不相信他的“誤打誤撞說”,還以為他是不想把醫術秘方外傳,在那裏不停的念叨什麼醫者仁心,造福天下之類的。李仕簡直都要瘋了,跟他說酒精含量,他問你是怎麼測出來的,跟他說補充電解質,他問你什麼是電解質。李仕倒是知道怎麼測酒精含量,抽個血一化驗就好了,可現在拿什麼去化驗給他看,至於電解質,他就在知道人不能缺少,鹽水可以補充,具體是個什麼東西,他又不是專業的醫生,哪裏知道的那麼清楚。他的支支吾吾在孫思邈看來,就更坐實了李仕是在虛言哄騙他,不禁臉色一沉:“小娃娃當知,醫者應以懸壺濟世造福天下為本,怎可藏藏掖掖敝帚自珍!”

李仕麵色發苦,好嘛,剛才還小友呢,現在就變小娃娃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還不能不解釋,畢竟在這個沒有疫苗,沒有抗生素的年代,隨便一個感冒,一道傷口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他以後肯定有求著這位老神仙的時候。沒辦法,張嘴就開始胡扯:“不是小民敝帚自珍,此法乃是當年一位路過村子的遊方道人所授,其中原理,小民也不甚了了。”

“哦,遊方道人?既有如此出神入化之術,應該不是無名之輩?老夫緣何沒有聽說哪位道友有此神通?”

“小民也不得而知,那道人也不曾告知名姓,隻說是一直遊曆在外,多年不曾回返中原,道長不識卻也是又可能的。”

程咬金大喜過望,前番李仕告訴他們的那些消息,雖說派了家將前去打探,但終究是山高路遠,一時難有消息。他們心裏也沒底,就怕李仕是不知從哪看到的野文異史,編排出一個所謂的遊方道人來誇誇其談的。今日聽聞李仕治病的方法也是遊方道人所授,看來這事應該是真的,不然太醫們都沒辦法的病,被一個從沒學過醫術的小娃娃治好了,實在是太沒道理。陛下雄心猶在,隻要確定了消息,他們這些武將們就又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還可以趁此打壓一下文臣們的咄咄逼人之勢。他一臉欣喜的看著李仕,覺得這孩子越來越討人喜歡了,不通武藝怎麼了,鍛煉一下就可以做個行軍書記嘛,他們現在不缺衝鋒陣前的勇士,缺的就是這種腦筋好使的的人才,一定要把他牢牢的拴在武將們的陣營中才是。

李世民還在和尉遲恭聊著李仕的父親,他當然是認識作為尉遲恭親衛首領的李力,現在談起往事根式一臉的唏噓。就在這時,殿外走進人來,前麵是一個穿著一身素淨襦裙的女孩,後麵跟著個一身明黃便服的男孩。

二人走上前來,躬身行禮:“孩兒參見父皇。”李世民一臉寵溺的說:“雉奴,兕子,去見過孫道長。”兩人又衝孫思邈躬身行禮。

孫思邈側過身去:“不敢當殿下公主之禮,貧道這就為公主診脈。”李仕這才想起來,今天皇帝宣他進宮的主要目的,就是和孫思邈替麵前的這位小公主看病。剛才和孫思邈一通胡扯,他都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了。不過看公主雖有些虛弱,卻不像有什麼大病的樣子,也不知李世民為何著急忙慌的要把孫思邈找回來。

宮人搬過兩個錦凳,孫思邈就開始給公主診脈,隻見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李世民心下大寒:“道長,不是兕子所患何病?”

孫思邈站起身來:“請問陛下,公主最近可有驚厥之症?”

李世民麵沉如水:“正是前幾日兕子在習字之時突然暈厥,宮中太醫一籌莫展,朕才命人尋訪道長。”

孫思邈歎了口氣:“貧道的徒弟雖說也從老夫行醫數十年,可終究是學藝未精,對於公主的病症自然一籌莫展。依貧道所診,公主並無大病,隻是身體太弱而又勞神過度,貧道開些滋補養身的方子便可。隻是。。。”他突然停頓下來,李世民剛剛放下去的心頓時又提了上來,正要讓李治和兕子回避,就聽兕子說:“孫道長,兕子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實在不忍總是讓父皇憂心。”說完就堅定的看著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