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難當這個詞是怎麼來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理解不好意思和將功折罪。
就比如高冷範的莫梵寒拿著他眾多粉絲千辛萬苦送來的禮物,一股腦的都給了簡末末,並且情真意切的發誓自己已經把沈佳茵那個扣扣好友給刪了,以後再也不偷拍照片了。
當然這些都是在沒人的時候才能欣賞的劇情。人多的時候莫梵寒才拉不下麵子去道歉做個正義的孩子呢。
簡末末吃著濃香的巧克力卻並沒有給莫梵寒什麼好臉色,她一邊吃一邊抄著我的作業,兩隻手都奉獻給了紙和筆,嘴巴奉獻給了巧克力。
最後看莫同學實在真誠,她揮揮手敷衍了事:
“好了我知道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是個好孩子。”
在莫同學摸著下巴坐下的時候,她又提醒:
“記得以後你的巧克力都是我的。”
莫梵寒:“……”
當時年紀不大的莫梵寒覺得自己真是丟人,給一個女生道歉遭到了冷漠對待。於是也想不起來是因為他簡末末才打了一架負傷在身,惱羞成怒的他決定搶奪簡末末一直無比中意的第六名的寶座。
這件事是我和莫同學聊天時他無意間透露的。我當時就覺得他和簡末末可能是一個星球穿越過來的。
思維方式一樣的詭異。
對於沈佳茵帶著強烈威脅意味的一番話,我決定緘口不言。
當時就想,為什麼作為朋友,艱難的人生路上總是簡末末在前麵探路摸索,遭受荊棘叢生。而我總是站在身後看她滿身傷痕累累,無法挽回。
因為突然感覺自己竟然有了如此成熟的想法,所以在後來的路程裏我也總是渴望能夠幫助簡末末點什麼。哪怕微不足道。
至此“蕾絲”緋聞八卦事件告一段落,學校裏的人對我和芥末末的關係深信不疑。
奇怪的是得到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好處。
比如上廁所的途中再也沒有借口問問題而前言不搭後語的男生出現堵截。初三黨也不在死氣沉沉鬱鬱寡歡生無可戀,每次見到我和簡末末一起走都會莫名興奮的打招呼。偶爾還會有幾個自稱“腐女”的來要求簽名。
雖然我並不知道“腐女”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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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至初二。
星期天不補課的時候,簡末末喜歡拉著我在聖川的各個街道上胡逛。
什麼也不用買,什麼也不看,就是在人群裏茫然無目的的遊走,有點像找不到家的孩子。
對此簡末末的解釋是:
“我不是沒目的的。我在看啊。”
“……看什麼?”我疑惑。
“看人。”
“人有什麼好看的……”說到一半忽又想起來:
“你不會又是來堵截帥哥美女的吧?”
“不不不,你真是膚淺。”她把頭仰到了天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外貌不過就是一副皮囊而已,我才不稀罕呢”
…我膚淺?也不知道是誰初一的時候堵在學校必經之路看帥哥美女。
我對她嗤之以鼻:
“對~我膚淺!那你說,你在看什麼人?”
“平凡的人嘍。你不覺得他們的笑容都很有共通的地方嗎?”
“……哪共通?”
她不假思索:
“都很牽強。說白了就是都很假。”
簡末末亂轉的情況整整維持了一年。初二的每一個休息日我們都是在聖川街道上恍惚的度過。
人流也是時斷時續,或擁擠不堪,或懶散稀少,有時走過一片街道一個人也沒有。
空曠的街道會讓人覺得寂寞而又蒼涼,簡末末的背影就是那樣蕭索的放大在我的瞳孔裏的。從此再也忘不掉。
可是那個時候可愛又可恨的簡末末突然間轉換了行動方式。她會縮著脖子走在我的身邊,用驚恐萬狀的語調問我:
“這裏的人都去哪了?你說會不會現在是我們穿越到了世界末日,所有的人都已經消失就隻剩我們兩個了。”
我:“……”
“左染染隻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有吃的你可一定要分我。要不然我餓死了就剩你一個了。!”她撲過來抱住我。
我:“……”
“我平常有吃的都會給你,你知道我是很愛你的——”
她大聲的叫喊。一副悲情到死的模樣。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