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雪使了一個眼色,很是溫柔的說道:“心霞,雖然我們這樣做好像仁慈了一點,隻是你真不該這樣說你媽,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你要理解她!”
看著彭雪的眼神,楊心霞猛地醒悟過來。自己當初喜歡的就是彭雪這種仁慈的心懷和大度的氣,公司裏的人喜歡的也是他這種氣度、自己怎麼能對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這麼無情的話呢。
於是她帶著謙意的笑了笑:“彭總,媽媽,我也隻是一時情急才這樣說的,你們不要放到心上去。但是我還是不支持你們去看他的,當然,如果你們決定了,我也不會說什麼,就當做不知道吧!”
說完也就去到房間午睡去了。
彭雪對著楊芬妮苦笑了一聲。
這一天,監獄裏來了三個人,彭雪和楊芬妮。
隻是讓他們兩個想不到的是,在他們出門的時候,楊心霞居然跟著上了車。
“你也要去勸慰一下汪清?”楊芬妮很是意外的問道,她不敢說你去勸慰你爸,怕楊心霞生氣。
做父母的心裏始終就是想著兒女的感受,哪怕自己受一點委屈都沒有一點關係。
“我是要去,但不是勸慰他,而是要罵他!”楊心霞對著媽媽笑了一下。
“罵他?”楊芬妮有些緊張,自己和彭雪可是去勸他的,目的就是要讓他重拾生活的信心,變得振做起來,她趕緊說道:“心霞,罵他的話你就還是不要去了,要不然我們加油你卻在滅火,起了反作用!”
不過楊心霞卻笑了笑:“媽,這你就不懂了吧,小孩子都分兩種,一種就是好言相勸就能聽話的;還有一種就是非要大聲的吼叫或者是棍棒相加他才會服的。我想汪清可能就是屬於後者吧,因此我要去罵他!”
“還有你這樣的道理?”楊芬妮明顯的不信。
彭雪對楊芬妮搖了搖手,說道:“心霞的說法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去試一下吧!”
管教見彭雪他們來了,很是感激,對他們非常的熱情,把他們安排了在了接待室以後,就去監舍通知汪清了。
汪清正躺要床位上,幾天沒有洗澡了,身上髒死了,而且還散發出一股臭味,同監舍有的都離他遠遠的,不想聞著他身上的晦氣。
反正兒子被判死刑了,即使自己提前到十年出獄,可是出獄又有什麼意義了呢?兒子沒有了,對他來說就像是把身上的筋給抽走了。
所以別說是身上有臭味,就是現在讓他去死,他也不會皺眉頭的。
“哐當!”開鎖的聲音傳來。
同監舍的人都把光投向監舍門口,一個個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裏在想著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管教又進來了呢。
坐牢的人本來就是精神上最空虛的,有一點什麼事他們都可以說上半天,要不然就是彼此打鬧一番
“汪清,出來,有人要見你!”管教站在門口叫道。
汪清?那些監舍的人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這家夥每一次情緒波動大的時候,都會有來過來看他,看來還真是幸福。
不過聽說他的兒子因為涉槍涉爆大案,已經是判處了死刑,那麼還會有誰來看他呢?
這些人一個人興奮的看著管教,可是汪清卻像是沒有長耳朵一樣,還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嘴裏還哼著那首快炙人口的“南泥灣!”
“花藍的花兒香,聽我來唱一唱,唱呀一唱,好地方也好風光......”
聽那調子還是比較輕快的,似乎他已經是忘記了痛苦。
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是麻木了,天天在監舍裏就是想著兒子汪天倫,想著兒子很快就要被“砰”的一聲送上西天,天天就是以淚洗麵,早就過了激動的時候了。
“喂,汪清,有我來看你了!”管教加大了音量,以為汪清在唱歌沒有聽見有人在喊。
隻是汪清還是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旁邊那怎麼嘈雜,他依然可以做著自己想然的事,已經是達到了一種忘的境界了。
管教不得不一直走到了汪清的身邊,他們都不敢叫別的人把他拍醒,因為汪清簡直就是一心求死,像一個好鬥的公雞,人家沒惹他,他都要上去挑釁一番。要是有人拍了他,或者是打斷了他唱歌的雅興,隻怕是又要發生一聲大戰。、
“汪、汪清!”管教輕輕的拍了拍汪清的身體,很是隨和的叫道。
“汪你妹呀!”汪清卻是咆哮了起來:“汪,汪,你是狗呀!”
“哈哈……”旁邊的那些人一陣大笑。平時自己不敢惹的管教居然也有被人罵的時候,那種感覺還真得是很好,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