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她第一次為他端了洗腳水。有了新房子後,洗腳的習慣反而因為每天洗澡而忽略了。他拗不過她,隻好把腳放在熱水裏,她為他洗著搓著,那腳板上滿是硬硬的繭,她眼底漸漸潮濕,他走過多少路,受過多少累,才給了她如今這個溫暖的家啊,而她自己,竟然從未為他洗過一次腳。
她抬起頭時,他隻笑著說了一句,原來,媳婦給洗腳這麼舒服啊!她便哭了。
他洗過後,她學著他當年的樣子,脫了襪子,把腳放在水中,卻發現,水已經涼掉。原來,一個人洗過後的水,第二個人洗時,是涼的,而非仍然熱著。
她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刻意去改變那個先洗後洗的順序,因為她知道,這是他以自己的方式所給予她的愛,實實在在的愛。冬天為她增一度,夏天為她減一度。
彩虹橋的約定
有一個鄉村,有一座小橋,有一對戀人,有一個美麗的傳說……
這個鄉村叫彩虹村,村子裏麵有一座連著村子東西兩邊的橋叫彩虹橋,是村子裏的村民們建造的,這座橋有一個很美麗的傳說,聽說隻要在橋上見過彩虹的戀人不管以後分開多久,他們最終總會在一起,也隻有注定能在一起的戀人才可能在這座橋上看到美麗的彩虹。
師師就是出生在彩虹村,在師師的成長時期彩虹橋成了她的玩耍之地,她每天都會和村裏的一群孩子在橋上玩耍。她經常遇到一個吹口琴的男孩子,他看起來要比師師大幾歲。由於師師是一個比較安靜的女孩子,加上她有先天性的心髒病,不能劇烈運動,所以常常隻是在聽他吹口琴,盡管他吹得很亂,師師也會坐在河邊的秋千上靜靜的聽著,就這樣師師跟這個小男孩熟悉了。他是彩虹橋村裏的小男孩,叫俊恩。由於他比師師大,所以師師就叫他哥哥。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慢慢長大了。一個夏天的傍晚,師師和往常一樣坐在秋千上一邊吃著棉花糖,一邊聽著俊恩吹口琴。也許是因為聽習慣了,俊恩的那不成調的口琴聲也聽得悅耳。師師正聽得入神,俊恩突然開口道:“師師,如果有一天你長大了,還再會不會聽我吹口琴?”師師把最後一塊棉花糖放進嘴裏,睜大眼睛說:“會啊,俊恩哥哥吹的口琴永遠是最好聽得哦!”俊恩看看這個眼前的小女孩笑笑說:“好啊,那你長大了要嫁給我,我們打溝溝……一百年不許變!”當時師師才9歲,俊恩13歲。一對金童玉女就在這座彩虹橋上做出了一生的約定,盡管當時的師師不懂得“嫁”是什麼意思。
以後的幾天,師師在湖邊再也沒有看到俊恩手裏拿著她最愛吃的棉花糖等她,正在傷心時,俊恩出現了,這次他手裏沒有拿棉花糖,而隻拿了一支口琴。看見哭得稀裏嘩啦的師師,俊恩傻傻的呆在一邊什麼也不說。等師師哭好了,俊恩才說:“師師,我爸爸媽媽要去美國了,我也要去,這支口琴送給你,不要忘記你說得哦,你長大後要嫁給我,十年後我會回來找你的,一定要嫁給我哦!”雖然當時的師師不明白俊恩去美國做什麼,說得嫁給他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抬著頭用足夠癡的表情看著俊恩說:“俊恩哥哥,我會乖乖的等你回來的,不要不和我玩哦!”師師就這樣握著那支口琴看著俊恩慢慢的消失,這個時候天上出現了彩虹,一道很長很長的彩虹,隱約還可以看到俊恩望著天上的彩虹對著師師甜甜的做著鬼臉的樣子,被彩虹照的清清楚楚。從那以後,師師再也沒有看到彩虹出現了。
以後師師常常會來到那條河邊,可是俊恩再也沒有出現。在那條河邊師師總是在那裏徘徊,然後哭著對河麵自言自語的說:“俊恩哥哥,我看不到彩虹,我看不到彩虹,看不到……”十年過後師師沒有等到俊恩的出現,那時的師師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還會吹得一首首很好聽曲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師師的心髒病病情也在加重,雖然愛慕師師的男孩子有很多很多,但師師還癡癡的守著那個兒時的約定,雖然機會是那麼的小。
十年後的一天,兩天……第八十一天,師師拿著口琴坐在輪椅上又來到這座彩虹橋上數著漫長的日子,吹著那首為俊恩吹得曲子。當她吹完這首曲子,從後麵傳來了一陣掌聲,師師頭也沒回,隻是靜靜的看著河邊。
掌聲過後又聽到一個男孩子的聲音:“哎,小姐你是學口琴嗎?你吹得很好哦,為什麼總在這個時候能看到你呢?”師師還是沒有回頭,淡淡的說:“在等一個人……”男孩聽了笑了笑說:“那個人一定是你很喜歡很喜歡的人吧?要不你不會每天都來這裏的,是嗎?我叫享石,你呢?”師師這才轉過頭看了看眼前這個跟她說話的人,然後說:“是的,我在等一個值得讓我等的人,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是他爽我的約,他說他會來的,結果沒來……”師師苦笑道:“我叫思恩,你為什麼也會在這裏呢?”男孩聽了,回答說:“我也是在找人,一個我愛的人……”說著兩人都相對笑了,師師終於正眼看了眼前這個名叫享石的男孩,個頭大約180厘米,長得眉目清秀,很好看,有著別的男孩沒有的那種成熟,他們兩個就這樣聊到了很晚才離開。
過了幾個月,師師的病情加重了,但她依然會來河邊等待俊恩的出現,可是仍然沒有等到那個她要等的人,而她會每天看到那個叫享石的男孩。
又是一個傍晚,師師在那座彩虹橋上出現了,遇到那個叫享石的男孩,那個男孩走到師師麵前笑笑說:“最近過得好嗎?”師師歎著氣說:“還可以,你還在等她嗎?”“是啊!”男孩悠悠的回答。師師做了個手勢說:“加油哦!以後我可能不會再來了!我要去做化療,能不能回來還不知道……”男孩靜靜的聽著,然後關心的說:“你一定會成功的,因為這裏有你要等的人。不要讓他跟你一樣等你哦!要活著回來,因為你一定可以的,我也會在這等著你回來哦!不管我等的那個人有沒有出現。我希望可以看到你健康的回來,回來一起完成我們的夢想,等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人。”
師師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有同樣經曆的男孩說:“說說你的故事吧,說不定我會幫你哦!我也會講一個我的故事跟你交換,怎麼樣?”男孩點著頭說:“好吧,是這樣的,我和一個小女孩從小一起長大,那個時候我跟你一樣很喜歡吹口琴,我每天都吹一首很亂的歌給那個小女孩聽,可是她聽得很認真,後來我爸爸因為工作原因要去美國,我把那支口琴送給她……我們有一個約定,長大後要在一起,為了那個約定我從美國回來了,可是這裏從一個小鄉村變成了一個旅遊城市,我找不到那個小鄉村,找不到那個小女孩了……”聽著男孩講的那個故事,師師哭了,邊哭邊想:“不要再說了,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她也知道眼前這個男孩就是自己一直要等的那個人,想同(享),石同(師)……想師,她一邊想著一邊依依不舍的走了,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病情,如果現在她說自己就是那個小女孩,一定會給眼前的人帶來悲傷,所以她選擇不說,留下了一臉霧水的俊恩。在走的時候,師師回過頭來說:“那個故事還沒講完,等我做完手術回來我來講結局。等我哦……一定要等我!”直到看到俊恩滿臉疑惑的點頭了,師師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幾個月過去了,俊恩再次遇到師師,但是她看起來更憔悴了,俊恩也知道大概是出什麼事了,俊恩看著眼前這張憔悴的臉上,依然掛著平靜的笑容,從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隻是覺得這個女孩好像在哪見過,俊恩走過去說:“你是不是偷跑出來了,為什麼不好好的治病呢?”師師看著俊恩說:“笨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等?為什麼老天這麼愛開玩笑……”這時天上下著雨,俊恩抱起坐在輪椅上的師師向附近的亭子跑去,由於亭中的椅子都是石頭的,坐起來會冰冰的,所以俊恩隻好抱著懷中的人坐下來,沒過多久雨就停了,俊恩又抱起著師師走上彩虹橋,天上掛起了一道絢麗的彩虹,這時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快看啊!彩虹……”
師師眼睜睜的看著天空中的彩虹,笑著說:“看,快看,彩虹,我們終於又看到彩虹了!知道嗎?你走後我一直看不到彩虹,現在你回來了,我……我又看到彩虹了。”俊恩呆呆的看著懷裏的人,有點不相信有這個堅強的女孩,為了等一個人會變成這樣。過了好久師師看著抱著他的俊恩慢慢的說:“哎,上次我不是說我要幫你講完那個故事的嗎?”俊恩聽了,點點頭說:“還用說嗎?”回到輪椅上,師師理理頭發說:“那個故事中的女孩叫師師,男孩叫俊恩……”說著便拿出那個口琴說:“這個給你,我可能……可能……可能活不久了,回美國去吧,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的生活下去!”聽了師師的話,俊恩很平靜,其實他早就明白眼前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的心上人,也知道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就是她要等的人,隻是明白得太晚了,思恩……思恩……思念恩……
這個時候由於太過激動,剛剛手術完的的師師慢慢的低下頭……在最後的一瞬間聽到了眼前這個男孩的低喊:“師師,不要……不要……”師師多麼想睜眼看看俊恩,可是她太累了,不由的睡著了,等到師師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以後了,一睜眼她便看到滿臉憔悴的俊恩,看著俊恩,師師是又喜又悲。
半年後,又是一個雨過天晴,師師走出了那個白色的房間來到了彩虹橋,隻聽一個過路的人報怨說:“什麼天啊,怎麼說下就下雨了呢……”聽著過路人的報怨,師師和俊恩笑了。隻有他們知道,這是一個約定,一個應證彩虹橋傳說的約定,因為天上這時又掛起了一道長長的彩虹,在彩虹的照耀下,一對分別十多年而注定要在一起的人擁抱在這彩虹橋上。
其實,我愛你
陽光一縷一縷地射進樹林裏,葉子擋住了那將要投在書頁上的陽光。但是陽光仍然穿過了葉子間的縫隙,隻是在葉子的遮擋下漏出幾點柔光。
書被扯走,響起了搗蛋的聲音“什麼什麼啊?又在看黃色書啊!一邊看還一邊賊笑。”
他很高,完全擋住了陽光。我坐在草地上愣愣地看著他。
洪傑。
我最討厭的人,沒事就知道來打擾我。仗著自己高就欺負我,仗著自己腿長就老是搶了我的東西就跑。我和這種人竟然沒死沒殘地當了幾年同桌。
“還來!”對於這種人,我隻能用祈使句。他隻吃硬不吃軟,這點我很明白。
他對我吐吐舌頭,裝出一幅很傲慢的樣子說:“有本事就來搶啊!肥婆!”我到是見怪不怪了。
我黃思,身高166,體重54。哼,傻的都看的出我這是標準身材。隻有他,仗著自己不到54公斤就天天肥婆前肥婆後得叫我。我回了他一個很好聽的別名,熊仔餅。原因很簡單,我經常吃熊仔餅吃膩了(我承認這不算理由),而且熊和洪也蠻諧音的。
“丹豔,幫我抓住他。”我站起身來,對著跑道上的丹豔叫到。她跑步是女生中最快的,而熊仔餅是男生中跑的最快的,這樣比起來才比較公平嘛!
丹豔一聽我的命令,拔腿就朝熊仔餅跑去。
“老大”
“老大”
雪瑩和秋秋一前一後地朝我跑來,雪瑩跑過來,一下子拉住了我的左手。秋秋慢了一步,但仍然努力地和雪瑩“搶奪”我的左手。
“肥瑩,鬆手啦!老大的左手我早就預訂好啦!”
“哼,預訂?你當這是什麼?怎麼說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吧!”
沒有理會她們倆的爭吵,這已經是天天都有的戲碼了。她們不爭個你死我活是不會罷休的。止她們,班裏的女生都把我當老大一樣貢著。她們一下課就爭先恐後地來拉我的手,每次都是一群一群的擁來。
“白癡,不是還有個右手嗎?”看來熊仔餅已經甩掉了丹豔,這麼快就跑到我這來罵我朋友。我的書已經不在他手裏了,他手裏隻拿著我那個銀色的書簽。
雪瑩和秋秋,都鬆來了手。秋秋用她很高調的嗓子對這熊仔餅說:“你懂個P!我們老大不喜歡別人拉她的右手。”
“我的右手是留著打你用的。”
熊仔餅突然走進我,嘻皮笑臉地說:“哈哈!原來是留給我噠!思思妹妹,那我來拉你的右手咯!”說完,還擠眉弄眼地對我伸出手。我也對著他微笑。
“啪!”一巴掌印在了他手上,並順勢把手伸向書簽。但是,他一躲身拔腿就跑。
“抓住熊仔餅!”我一聲令下,女生們都立刻一起衝向熊仔餅。我自己當然也衝出來打頭陣,離熊仔就差幾步之遠時。陳明跑過來擋住了我,我往左他擋左,我往右他就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