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姚大小姐,好久不見啊,聽說你今年又是女塾考核的第一名呢!”
人們往往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或者達不到的高度而心生羨慕,當然,也有可能是嫉妒。說起姚含嬿的本事,在座幾位小姐沒有一個敢跟她叫板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好在這姚含嬿為人極為低調,是以大家對她的敵意還是比較小的。
姚芷蘭卻不是個低調的,小了幾歲性子就是跳脫一些:“那當然了,我姐姐可是陛下親封的京城第一才女呢,當然厲害了!”
眾人撇撇嘴,不再理會她了。
小丫頭還要再說,卻被姚含嬿一個眼神止住。姚芷蘭打了個哆嗦,雖然大姐每次看她時都是清清淡淡的,但是為什麼她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像那個成語說的,嗯對,如芒在背的感覺。
蘇秋語才是本次宴會的主角,見大家的注意力轉啊轉的,居然讓這個姚含嬿給奪了去,不禁心生不滿。論才情她雖然比不上姚含嬿,但是論美貌,她可是在座所有人中的翹楚。
蘇秋語用帕子掩了掩唇角,輕輕清了清嗓子,說道:“幾位妹妹有所不知,這駐馬鎮啊有一家做糕點做的極為好的鋪子,叫稻花香的。征哥哥酒樓裏的糕點都是這個鋪子供應的呢。其實呢,若不是因為有征哥哥的照顧,這個稻花香也不會這麼厲害的。”
突然想到了那個煩人的小賤人,蘇秋語忍不住順口詆毀了一番:“而且啊,那個鋪子裏的東家還是個小村姑,小村姑做出來的東西能有什麼好?還不是征哥哥體恤民情,瞧她可憐,暗地裏給了她一個做糕點的方子。這才有了現在這稻花香的名氣,征哥哥啊,可真是心善呢!”
“是啊是啊,征公子真是心善!”幾人都被蘇秋語忽悠地紛紛點頭。
嚴如春嘟了嘟嘴,總覺得蘇秋語說的這番話有點不對勁兒,但是哪裏不對勁兒又說不上來。
一直靜靜坐著的姚含嬿卻突然彎了彎唇角,看蘇秋語的眼神也變了變。
當然,立即就有會拍馬屁的小姐奉承起了蘇秋語:“我可聽說了,征公子還開了好幾家酒樓呢,聽說宮中以前嘴巴最刁的甄老先生都因為喜歡酒樓裏的東西不肯走了呢。蘇姐姐,你可真是有福氣,以後啊,又有大將軍府罩著,還有數不清的銀子呢!”
蘇秋語唇角一彎,覺得這位女子說的話十分受聽。
“程姑娘是最近才跟著父親進京的吧?我這府中啊就兩個哥哥,一直羨慕別人能有個姐妹作伴。程姑娘若是得了空,以後經常過來陪我啊。”
程月秀一驚,受寵若驚地站起身來福了福:“月秀也覺得見了蘇姐姐特別親切呢,感覺就跟自己的親姐姐似的。”
蘇秋語笑意更甚,掃了在座幾人一眼,對言兒道:“言兒,征哥哥這會兒應該也不忙了,你去把他請過來坐坐吧,就說我要當麵謝謝他帶來的糕點。”
“是,小姐。”雖然不情願,但是言兒還是硬著頭皮出去了,邊走邊默默祈禱上了。
一聽蘇秋語要把夏征請過來,嚴如春等人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動手整理起了自己的衣裳和頭發。
姚含嬿眼睛閃了閃,寬袖下的手剛動了動就又停在了膝蓋上。
“還是蘇小姐麵子大啊,不像我們,給大將軍府呈了那麼多帖子,結果征公子一個宴會也沒有來,獨獨來了蘇小姐的宴會,可見啊,征公子待蘇小姐是不同的呢。”許是見程月秀拍馬屁拍到了點子上,另一位父親官階低的小姐也跟著拍起馬屁來。
不等蘇秋語說話,嚴如春卻當先笑道:“那是自然的,咱們誰能跟蘇小姐似的,偷偷出城去那麼遠的地方找征公子呢。單是這份兒情誼,就理應待遇不同了呢。”
蘇秋語偷偷出城的事在京中小姐圈子裏偷偷傳開了,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扭曲了傳言,說她根本不是去給祖母祈福的,而是去駐馬鎮會情郎了。雖然不少人聽了這個消息都眼紅極了,但是對於蘇秋語這個不合規矩的舉動,還是存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態。甚至有人揣測,沒準這蘇秋語路上還會遇到歹人呢。
蘇秋語嘴角動了動,沒理會嚴如春,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她就一口咬定是去給祖母祈福就行了。
正想著,言兒的身影出現在花廳門口,隻是這次,她的腳步慢了許多。
蘇秋語皺了皺眉,沒有在言兒身後見到夏征的身影,心裏有些敲鼓,難道……
“咦,言兒回來了。蘇小姐怎麼還不趕緊讓她進來呢。”嚴如春招了招手,等言兒進來了問道:“征公子呢?還在後邊?”
雖然不想讓蘇秋語得逞,但是嚴如春也很想見夏征的,能多在他麵前露麵,就有機會打敗蘇秋語嫁進大將軍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