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十分理解金世文的心情,也為金玉兒有這麼個疼惜她的弟弟而高興。雖然不是從一個娘肚子裏爬出來,但是金世文根本沒有別人家的嫡子庶子們的隔閡,他沒有想過姐姐會搶他的金家家主之位,更沒有想過姐姐會搶他的家產。或許,在他心裏,姐姐是不屑要這些的,或者即便她要,他也一定會給。
金世文,是真的把金玉兒當成了自己最親最親的姐姐了。
不過,剛剛金世文說馬俊英已經去京城了,這麼快啊!林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金世文一聽,有些奇怪地問道:“媛姐姐你不知道嗎?馬公子特意來福滿樓找你辭行了呢,那天我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呢!”
找她辭行?
林媛眨了眨眼睛,有這事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難道……
林媛猛地扭頭看向夏征,果然,夏征立即低頭,以手作拳,突然咳嗽了起來。
“夏公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嗆到了?要不要喝口水?”金世文十分體貼地送上了一杯熱茶。
夏征接過那茶來,十分痛苦地看了金世文一眼,忍不住腹誹,隻要你不再提那個姓馬的就沒事了。
“來,我幫你順順氣!”林媛又好氣又好笑地拍了夏征後背一下,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夏征這家夥背著她把馬俊英給打發了。
不過打發了就打發了吧,反正她跟馬俊英也沒有什麼要說的,見了麵她還覺得奇怪呢。
“你姐姐自己什麼意見呢?有沒有意中人?”
繼續剛剛的話題,跟李承誌推了親事之後,金玉兒的終身大事也是林媛十分關心的。
金世文搖頭:“姐姐她啊,一門心思都在我和家裏的醋坊上,哪裏有別的心思?哎,都怪我,我若是再強一些,就不用姐姐這麼操心了。你瞧金靈兒,比姐姐還小呢就嫁了人。不過,我雖然盼著能早些有個姐夫疼愛姐姐,但是也不希望姐姐會跟金靈兒似的嫁給那樣的男人。”
“怎麼?金靈兒她……”說起金靈兒來,林媛的耳朵豎起來了,上次盼兒來找她說起金靈兒掉了孩子的事,如今算算,她應該已經坐完小月子了,隻是不知道跟李承誌還有林思語怎麼樣了。
“她啊。”金世文忍不住輕輕嗤了一聲:“她那孩子沒了,好不容易把身子養好了,結果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整日裏跟魔怔了似的,天天念叨著自己的孩子,霸占著她男人。”
說到這裏,金世文頓了頓,小眉頭皺得跟團亂糟糟的線球似的,終於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壓低了聲音湊近兩人說道:“媛姐姐,這裏也沒有外人,我跟你說個事,你可別跟別人說。”
見他這謹慎的小模樣,林媛夏征互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笑意:“好,好,你說吧,我們保證不跟別人說。”
“發誓!”
噗。
夏征終於憋不住笑了出來。
林媛含笑拍了他一把,拉住他的手舉了起來:“好,我們發誓,絕對不把今日聽到的事說出去,若是說出去了,就,就天打……”
“就給我做一輩子飯菜,永遠不能逃走!”不等她說完,夏征已經按住她的手接了話頭。
林媛小臉紅紅的,含笑瞪了他一眼。
金世文也不是非要讓兩人發個天打五雷轟的誓言,咳嗽了一聲,沉聲道:“我是偶然聽二叔二嬸兒說的,說是金靈兒讓紅梅去善德堂抓了一些藥,嗯,就是那個那個的藥。”
看著林媛那懵懂的眼神,金世文俊臉漲得通紅,垂著頭急得抓耳撓腮,可是那幾個字他又實在是難以啟齒。
最終,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夏征:“就是能讓男人和女人,那個,哎呀,你懂得!”
夏征的臉也快要漲成豬肝色了,抬手扶住了額頭,這孩子說的什麼?他這麼純潔的人,才不會懂得!
林媛小臉兒轉啊轉,一會兒看看夏征,一會兒瞅瞅金世文,猛地笑了起來,拍著夏征的肩膀大聲道:“哎呀,不就是虎狼之藥啊!至於那麼不好意思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怕什麼?”
噗!
夏征和金世文恨不得口吐三升老血!
這個林媛,也太強悍了吧,這種話都能這麼輕而易舉地說出來,真的是個還未出閣的女子嗎?
夏征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不認識這個女人,不認識這個女人!
不過話雖如此,但是林媛還是對金靈兒買這個藥十分好奇,難道李承誌已經對她不感興趣了,竟然到了需要用下藥的手段來攏住他的地步?
這些事情問金世文當然就沒用了。
不過金世文顯然比林媛想象中的知道的還要多,畢竟二房跟大房的鬥爭不斷,二房那邊又仗著金靈兒嫁進了李府而趾高氣揚起來,了解他們的事對大房是有用的。
“金靈兒的孩子沒保住,這可把姑姑和二嬸兒給急壞了。”談起金府裏邊的事,金世文的神情立即變得沉重起來。
“聽奶奶說,金靈兒傷了身子,不能再有孕了,姑姑勸她趕緊扶持幾個心腹之人拴住李承誌的心,但是金靈兒不肯,愣是不相信自己不能有孕的事。天天除了喝藥調養,就是給李承誌下藥。聽說,前幾天的時候,二嬸兒還在自己房裏挑了幾個信得過的丫鬟給金靈兒送了過去,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這些丫鬟幫忙固寵的,自己身邊的人得寵,總比他在外邊弄幾個厲害的人進府要強得多。偏偏金靈兒不肯,第二天就把這些丫鬟給送了回去,還跟二嬸兒說,若是再送人過去,她就跟他們斷絕母子關係。這下,二嬸兒也消停了,氣得直說不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