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霜看看手裏的玉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不舍地問道:“這麼大的玉佩才值一兩銀子啊?”
李昌狠了狠心:“那這樣吧,我再給你半兩銀子,怎麼樣?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不劃算了。”
說著,李昌還十分嫻熟地做了一個捧心肉痛的表情,看得劉掌櫃直呼演技高超。
小林霜躊躇了半晌終於答應了,小手一攤,十分認真地說道:“這裏是十五兩銀子,李大人,我想要十個這樣的玉佩。那個小公子太小氣了,才給了我一個,可是我家裏還有爹娘,大姐二姐小弟,哦對了,還有我二姐養的三頭豬兩隻羊,還有一大籠子小兔子呢。嘖嘖,我算算啊,哎呀,這麼一算連十個都不夠用呢!李大人,你有多少這個東西,二十個有嗎?哎哎,李大人,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咦?你別走啊,你還沒有答應我賣玉佩的事呢!”
趙弘焱的車隊前腳剛離開福滿樓,林毅趕著馬車後腳就從相反方向回來了。
看著夏征樂嗬嗬地跳下馬車,小林霜撇撇嘴,十分不屑地嗤了一聲:“呦,姐夫,你這還真是準時哪!你那好朋友都走了你才來,你這速度真不是一般的慢,烏龜都比你快!”
夏征瞥了她一眼,這小丫頭是拐著彎兒地罵他是縮頭烏龜呢!
林媛隨後下了馬車,抬手敲了小妹額頭一下,嗔道:“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
小林霜嘟嘟小嘴,撲到林媛懷裏:“大姐,你怎麼樣了?肚子還疼嗎?”
這幾天小林霜沒有回林家坳,自然不知道林媛的肚子早就不疼了。
林媛寵溺地摸摸她的小臉兒,笑道:“沒事了,大姐不疼了。”
倒是一旁的夏征眼尖地發現了小林霜手裏拿著的玉佩,挑眉道:“嗬,那小東西還送了禮物給你?不簡單嘛!”
聽他問起玉佩,小林霜十分寶貝地攥緊了玉佩,瞪了他一眼:“想要?不給!膽小鬼!”
夏征嘴角抽了抽,指著正悠閑自在下樓的老煩說道:“要說膽小鬼,應該是這人才對吧!”
老煩一晚上都沒有從房間裏出來,直到趙弘焱的馬車走出去老遠,他還放下心來一身輕鬆地下樓了,高興地連花白胡子都十分愉悅地翹了起來。
小林霜哼了一聲,想到昨天都是自己一個人麵對著常公公那個老狐狸,心裏不由地生出惡作劇的念頭。
“哎呀,常公公,您怎麼突然回來了?什麼,不走了?要在這裏等著老朋友回來?”
砰!
還不等小林霜把後邊的話說完,就聽到老煩坐著的那個凳子已經被掀翻在地,而老煩,已經用長袍捂住了頭鑽到桌下去了……
京城。
趙弘盛揮手將探子打發了,不甚在意道:“小六兒就是個孩子心性,又自小被田妃嬌慣壞了,不足為患。倒是老三。”
趙弘盛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杯盞叮當響:“居然說動了父皇,讓他主管今年科考之事。如此一來,本屆的朝中新秀全都成了他的得意助手,真是便宜他了!”
“殿下不必多慮。”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聲音沙啞,笑起來竟有一種桀桀的陰森感,“三皇子雖然主管今年科考,但是皇商大賽一事,不是還有殿下您主管嗎?”
趙弘盛眉頭緊蹙,不以為意:“皇商?哼,有什麼用!徐先生該不會是覺得能從這皇商大賽中搞出點名堂來?”
“殿下此言差矣。”被稱為徐先生的男子抽了抽嘴角,即便是跟他相處了很久的趙弘盛,在看到這個謂之笑容的表情時,心中還是十分地不自在。
徐先生笑了笑,說道:“殿下覺得,天下還有什麼東西是不能用銀子買來的嗎?沒有,所以,心腹,也是可以用銀子買的。”
趙弘盛眼睛一眯,隨即撫掌大笑:“妙啊!哈哈,隻要有銀子,還怕那些新秀們不為我所用嗎?先生果然****!”
徐先生雙手一直是插在袖子裏的,即便是趙弘盛誇讚他,也沒有伸出來作揖還禮,隻是微微地欠了欠身子。
而趙弘盛並沒有因此而有所不滿,依舊十分高興:“先生不必多禮,對了,趕緊吩咐下去給唐知府送信兒,讓唐如嫣馬上進京,此次皇商大賽就由她輔佐打理好了。”
徐先生點頭:“以唐姑娘的聰明,打理此次大賽綽綽有餘了。隻是殿下,請恕屬下多嘴,唐姑娘雖然聰慧,且容貌秀麗,但是,實在不是殿下正妃的最佳人選,還望殿下三思。”
聞言,趙弘盛涼薄一笑:“唐如嫣確實聰慧,隻是可惜,出身不高。先生放心,本皇子心中有數。”
對於趙弘盛這樣的回答,徐斌其實心中早有定論,成大事者怎會被兒女私情所羈絆?他當初選擇追隨趙弘盛,就是看中了他性情涼薄這一點,隻要對他有利的人,不管是誰都可以利用。
當然,若是對他不利的人,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既然已經決定好好打理這次皇商比賽之事,其中一些內情自然要知曉了。
徐斌雙手依舊藏在袖中,嘴角抽了抽,發出一個桀桀的笑聲:“殿下,前些天,江南吳家派人來了。”
“哦?”趙弘盛眉頭一挑,來了興趣:“江南吳家?我聽說江南有兩大名門望族,皆是以刺繡出名。一是吳家,一是陳家。”
徐斌點頭接道:“正是,這兩家皆有自己的獨門刺繡技藝,幾百年來不分伯仲。在爭奪皇商之時,更是互不相讓。”
“我記得,前幾年都是陳家在比賽中更勝一籌吧?”
徐斌點頭笑道:“不錯,所以,吳家才會迫不及待地來孝敬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