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吳家的兩位公子,久仰久仰。”夏征客套地回了一句,臉上卻一點兒笑容都沒有。
但是即便如此,吳正清卻一點兒也沒有惱怒之意,雖然他是年前進京的,但是在京城這四個月的時間裏,他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將軍府的二公子夏征,人人都說他傲慢無禮不與人結交,在京中的朋友更是屈指可數,若是第一次見麵就笑臉相迎,吳正清才會覺得有問題了。
“久聞夏公子大名,卻不想今日竟是在這裏偶遇了,真是緣分呐。”吳正清一臉笑意,雖然沒有明顯的巴結意味,但是他們出現在這裏就已經是最大的巴結了。
馬車裏,林媛聽著外邊那人的聲音,不禁作勢嘔了一聲,輕聲嘀咕道:“到底是不是緣分誰知道?”
夏征捏了捏林媛腰間的癢癢肉,麵上依舊是冷淡的神色:“是啊,我回京才幾日而已,便處處聽到江南吳家的大名了,若說緣分,也應該是我說才對。”
夏征這話倒是真的,自從吳家勝過陳家奪得皇商之賽的美譽之後,他們吳家的聲名在京城那可是與日俱增,即便是晚回京了兩個月的夏征也是時時聽到。
吳正清謙遜一笑,還想要再跟夏征寒暄幾句,卻不想對方已經不給他這個機會了,隻聽夏征道:“吳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回京了,不能再與你多言了,請見諒。”
“既然夏公子有事,便請回吧,改日我們再……”
不等吳正清說完,林毅已經高叫一聲“駕”,駕著馬車走遠了,隻剩下一股嗆人的塵土飛揚在後。
“咳咳,咳咳。”被塵土嗆得直咳嗽,吳江濤的酒勁兒也醒了大半,揮著麵前的塵土,氣惱地叫嚷著:“什麼東西!真是給臉不要臉!還敢嗆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別胡說!”
相比吳江濤的魯莽,吳正清要沉穩地多,雖然已經被嗆得眼淚直流,可還是十分謹慎地打斷了大哥的抱怨。他們剛來京城不久,即便有二皇子在背後撐腰也不能掉以輕心。更何況,他可都打聽清楚了,這夏家連二皇子都要忌憚三分,更何況是他們這樣的商賈之家?
吳江濤顯然沒有了解二弟的心思,不由地抱怨著:“我在怡紅院裏正痛快呢,你二話不說讓人就把我給扛回來了,我還以為能有什麼好事呢,敢情就是讓我來這兒吃土的啊!那你還是自己吃吧,我那衣裳還在怡紅院裏仍著呢,我得回去穿衣裳!”
說著就招呼著小廝趕來馬車將他送回到京城去。
吳正清知道這個大哥向來是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要不是今日跟夏公子見麵,隻有他一個二公子可能會被人輕視,他才不會費力氣去把他從青樓裏扛回來!還浪費了自己一件上好的衣裳!
“行了行了,把他再送回去吧。”吳正清不耐煩地蹙蹙眉,揮手攆著小廝趕緊走,他現在可是一刻也不想見到這個大哥了,真是個敗家的玩意兒!
“別走太快了,注意著前邊那輛馬車,一定要跟他們保持距離。”再三叮囑趕車的小廝,吳正清才放了他們離開,自家大哥這個臭脾氣他可是清楚的,若是一不留神衝撞了貴人可就麻煩了。
待吳江濤的馬車走遠了,吳正清才扭頭看向夏征的馬車駛來的方向,他可記得裏正來傳信兒的時候說過的話,那邊的土地土質不太好,莊子也並不是很大,可是夏征卻是花了大價錢眼睛都不眨就買了下來。
若是如裏正所說,他是被愛情衝昏了頭才買下來的還就好說了,可是以他對這夏征的了解,這麼愚蠢的事應該不是他能幹的。更何況,今日他身邊還帶著那個小村姑。
雖然都是隻有一麵之緣,但是他卻能看出這兩人皆是理智大於感性的人,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