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首兒歌的衝擊下,陳家和江氏終於成為了過去式,不到七天,便再也沒有人提起了。
而此時處於風口浪尖的吳家,竟被有心人安到了江南吳家的頭上,因為這首兒歌裏傳唱的內容簡直就跟江南吳家一模一樣。原配生了兩個兒子,繼室生了一個女兒,這不就是在說吳江濤兄弟和杜氏母女嗎?還有原配的兒子風流成性,吳江濤****出入怡紅院的事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這還用質疑嗎?
不僅是京城中人開始相信兒歌中的事就是吳家,就連吳家人自己也開始相信了。
杜氏一臉驚愕地呆坐在臥房裏,手指顫抖著,嘴唇都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
“原配子下毒去庶弟,繼室婦再無生子命。這,難道……”杜氏顫顫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難道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有再懷上孩子,都是因為那兩個兒子暗中下了藥?
杜氏身上的冷汗蹭蹭地往外冒,身上的衣裳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她愣愣地環顧著自己的房間,看到哪兒都覺得泛著瑩瑩的毒光。
“娘,娘!”吳含玉突然從門外闖進來,嚇得杜氏又是一個哆嗦。
但是吳含玉顯然沒有發現娘親的不對勁兒,緊緊攥著她的手急得聲音發顫:“娘,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到二皇子府做沒有名分的通房丫鬟?是不是啊,娘?我不要做妾,我不要做妾!娘,求求你,別讓二哥送我去二皇子府,求求你了娘!”
杜氏被女兒搖的腦袋都要漿糊了,不過還是聽清了她說的是什麼事。直到此時她才想起來,在那首兒歌裏好像還提到了繼室女,原話忘記了,大致意思好像是說她要被原配兒子送給一個皇子做無名無分的小妾。
剛才隻想著自己的事了,她都忘了女兒。
若是那首兒歌裏的內容是真的,那麼她就再也沒有當娘的機會了,那含玉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杜氏怔怔地看著女兒,堅定地說道:“不行!娘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把你給賣了!”
繼室這邊不好過,原配那裏也不痛快。吳正清是個狡猾的人,他做過的壞事還不是陳若初這樣的***能夠查得出來的,但是吳江濤卻是劣跡斑斑。
吳正清一把接過小丫鬟送來的涼水,毫不留情地潑到了吳江濤的臉上。
一整盆涼水兜頭兜臉地澆在頭上,就是醉的再厲害的人此時也醒了。
吳江濤抹著嘴上和鼻子裏的水,即便現在已是六月,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剛要開口大罵,一睜眼看到了二弟,差點衝出口的髒字立即偃旗息鼓。
“二,二弟,你這是幹什麼?若是有事你就直說啊,怎麼又拿水潑我?”
看著大哥這不成形的樣子,吳正清簡直都快要氣炸了肺了,他隨手抄起旁邊的一隻凳子就往吳江濤的身上扔去:“潑你?我他媽地還揍你呢!”
本就因為醉酒而癱軟在地無法動彈的吳江濤,此時是一點兒招架之力都沒有,雙手抱住頭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凳子。
那實木的凳子砸在身上簡直疼的不要不要的,吳江濤捂著劇痛的腰肋嗷嗷直叫喚。
以前吳江濤也經常流連青樓,最長的時間竟然一個月都沒有回家。但是那時候也不見吳正清氣成這個樣子。
吳江濤一邊嗷嗷叫著,一邊哀痛嚎叫:“二弟啊,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大哥啊,哎呦哎呦,我這腰啊,娘死得早,你忘了當初別人欺負你的時候可是我護著你的啊!哎呦呦,你說你今兒是怎麼了,就算大哥做了什麼錯事,你也不用這樣打我啊!啊啊啊,我這腰啊,我這肋骨啊,都斷了啊!”
剛才吳正清也是氣急了才會毫不留情地下手,這會兒發泄完了,心裏的怒氣也消了一些。
他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煩躁地解開了領口的扣子,一腳踹在了還在裝模作樣嗷嗷叫著的吳江濤的腳丫子上。
“別他媽叫喚了!我今兒揍你都是輕的!我問你,你把那個頂盤的女人怎麼著了!”
“哎呦,我的腳啊,什麼頂盤的女人啊,哎呦好疼啊!”這次吳江濤改成抱著自己的腳丫子了,真難為他了,這麼胖的一坨竟然還真的能彎著腰夠著自己的腳丫子。
“行了!再嚎我還踹!”
房間裏頓時沒了聲音。
“我問你,那個女人呢!頂盤的女人!哎呀,就是布莊開張那天,在陳記門口演雜技的那個女人!”
吳正清這麼一說,吳江濤終於想起來了:“哦!你說那個女人啊!”
“對!”
吳正清熱切期待地看著他,可是讓他失望了,吳江濤嬉皮笑臉地來了一句:“忘了。”
忘了?忘了!
吳正清抬起腳丫子來作勢又要踹,嚇得吳江濤趕緊抱著兩條腿往後躲:“我是真的忘了,真的忘了啊!那天我喝了點酒,跟那個女人好好地玩了一會兒,我就走了。哎呀,你是不知道啊,那個女人看著挺溫和的,其實就是個小辣椒,根本就不讓人碰啊!我剛把她衣裳脫了,她就張著嘴要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