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初衷,程月秀再行事時也便不再下意識地去請示蘇秋語了,反正她下個月就要和親離開大雍了,趁著還沒有走給不喜歡的人添點堵又有何妨?
“姚小姐說的是。”
程月秀臉上笑容燦爛,緊緊摳著手心的手指也放鬆了,再看嚴如春時,眼中不知不覺地多了幾分旁的意思。
“今日請給各位來相聚,自然是要恭喜各位的。嚴小姐,魏大公子為了你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駁了西涼太子和陛下的臉麵,嚴小姐真是福澤深厚啊!我早就聽說嚴小姐和魏大公子經常一同出入茶樓聽戲呢,原本還以為是大家誤傳,經過宮宴一事,原來是真的了。”
嚴如春臉上笑容一凜,眉宇間頓時寒涼一片。
這個程月秀,不僅是巴結人的功夫不差,就連潑髒水也是厲害得很。這話是說她還未跟魏博宇定親便私相授受了嗎?
雖然那四個字沒有直言出來,但是這種事若是說了出去,對嚴如春的名聲也是有損的。
更何況,她現在跟魏博宇之間的事也隻是雙方父母走了個過場而已,什麼和庚帖定親之類的還都沒有進行呢!
若是因為這麼個謠言就損了名聲,就算將來能順利嫁入魏府,隻怕也不會得到公婆的喜愛了。
冷冷地看了程月秀一眼,嚴如春嘲諷一笑:“和秀公主是在說笑嗎?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說了這件事,我成日裏不是在府中就是在醉仙樓,還真沒有聽說有這麼一回事呢!慕晴,你聽說過嗎?”
許幕晴雖然憨厚,但是也不傻,稍稍一尋思就想到了嚴如春話中的意思,當即搖頭道:“我怎麼會知道?我成日裏被母親關在房中呢,即便能出門也是跟容哥哥或者幾個要好的姐妹,輕易見不到外人,更不要說聽外人嚼舌根子了。”
程月秀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好看。
嚴如春點頭,又問了田萱,田萱自然是搖頭的,不是她想要幫嚴如春,而是她真的沒有聽到這些。
“媛兒,你整日裏在洞天和逸茗軒,想必是聽說了的吧?”
嚴如春笑著衝林媛眨了眨眼睛,弄得林媛心中好笑,這家夥和魏博宇就是在逸茗軒聽得戲,她能不知道?
“沒有啊,原來外邊還在盛傳這樣的閑話嗎?嘖嘖,我一直以為現在大家的談資就是我們逸茗軒的西遊記和紅樓夢呢,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傻子才會相信吧?”
林媛笑靨如花,程月秀臉上卻是慘敗一片。
這幾人一唱一和地,不就是想要說正經閨中小姐們是不會聽到這些流言的嘛?偏偏還要一個一個地詢問,到最後,甚至還要被林媛拐彎抹角地罵成傻子!
真是氣煞人了!
蘇秋語懶得搭理她們,一雙眼睛總是輕飄飄地,好像神不守舍的樣子。
姚含嬿眼睛動了動,當先笑道:“平西郡主何必動怒?和秀公主想必也是聽底下小丫鬟們嚼舌根子而已,她也沒有出過門,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是不是真的了。嚴小姐也請不要放在心上,隻要你和魏大公子好,我們做姐妹的心中都高興的。”
若是真的高興那就奇了怪了!
嚴如春可不是因為一句“小丫鬟嚼舌根子”就能把這事揭過去的主兒,幾乎是一瞬間便恢複了自己臭嘴的本性。
“哦?原來和秀公主也是經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得嗎?好像不是吧,京中小姐們可都知道呢,和秀公主以前經常跟新科狀元馬大人出雙入對呢!嘖嘖,我原本還以為宮宴上馬大人會挺身而出呢,誰承想……不過也幸虧了馬大人沒有出麵,不然程小姐哪裏會有如今的福氣?”
程月秀身子一晃,差點癱倒在地。
馬俊英是她心底最深的痛,就這麼被嚴如春毫不留情地揭了出來,她怎能不氣怎能不痛?
一雙修長瘦削的手幾乎要把手裏的帕子擰爛,但是程月秀終究是沒能找到反駁的話。
人家都說了京中小姐們都傳開了,而且以前她為了讓馬俊英承認自己,明裏暗裏也在不少人麵前說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