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的應酬,冉清的笑容全都是發自內心的,自己的兒子回來了,她能不高興嗎?
而且隻要是送來的禮物,冉清著人檢查無誤後全都送到了兒子的院子裏,任由他挑揀喜歡的東西把玩。
夏痕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對金銀珠寶珍玩古董呢,跟在娘親身邊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
不過,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回到娘親身邊以後,他居然還碰到了熟人。
這個熟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說他不懂禮貌要隨從教訓他的女子。
那女子打扮地十分華麗,聽娘親說,好像是哪個當官家裏的嫡女。
照理說出來做客,這未出閣的女子可是不能隨意來的,更何況冉清跟她又不是什麼特別熟悉的人。
但是誰讓這家人心思不正呢,居然看上了夏耿側室的位置。
嗬,夏家沒有納妾一說,隻有休夫!
對所有人都笑臉相迎的冉清,在看到眼前這對母女的時候頓時就拉下了臉來,就連夏遠也翻著白眼兒十分不屑。
娘親和哥哥都是這樣,跟那女子有過小過節的夏痕就更看不上那個女人了。
果然,那對母女在冉清這裏吃了個閉門羹,悻悻地走了。
夏遠悄悄扯了扯弟弟的衣袖,帶著弟弟偷偷地溜出了門。
想要搶他們的爹爹?
先問過咱們哥倆兒再說!
那年輕女子一邊跟娘親抱怨著冉清的小氣,一邊朝著自己的馬車走。
突然。
哎呦!
女子一聲驚呼,嘭地一聲跪倒在地。
膝蓋好痛啊!
婦人趕緊上前拉扯自己的女兒,這還在將軍府門口呢,這樣又是大呼小叫又是下跪的,真是丟死人了!
隻是,這婦人還沒來得及將女兒扶起來,自己也跟著跪了下去!
哎呦!
母女倆兒一聲接著一聲地哀嚎著,用自己的力氣竟是難以站起來。
服侍在側的丫鬟婆子們忙作一團,趕緊將她們二人連拖帶拽地弄進了馬車裏。
不過,此時還有不少別家的貴女夫人們來將軍府道賀,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這母女的光榮事跡當天就在京城裏傳遍了。
別說是給夏耿做小妾了,這下這女子就是想要嫁個一般人家當主母都是妄想了。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後院的花壇裏,夏遠摟著弟弟的脖子,笑得肚子頭疼了。
小小的夏痕挨著哥哥,也是笑得見牙不見眼。
此時再看哥哥,夏痕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敬佩和崇拜。剛剛哥哥扔石子兒的動作真是太帥了,一扔一個準兒,打得那對兒討厭的母女站都站不起來了
哥哥真是太厲害了!
感受到弟弟崇拜的目光,夏遠的小胸脯挺得更高了,拍著自己的胸口連聲保證:“聽著,以後有人欺負你,就說你哥夏遠的名字,以後哥保護你!”
被人需要的感覺,真好啊!
夏遠笑得眉眼彎彎,要是有尾巴的話,肯定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夏痕連連點頭,這幾天養的有些肉了的小臉兒上滿是笑容:“哥哥最厲害,哥哥的胳膊滿是肉,勁兒超級大,以後我再吃核桃,就讓哥哥幫我開!”
噗噗噗!
夏遠捂著胸口,差點兒吐血三升,開,開核桃?
這個,好像還是有點兒難度的啊!
不少人前來道賀,自然也帶了不少孩子,對於男孩子,夏遠是十分喜歡的。
可是夏痕可就不那麼高興了。
男孩子都那麼髒,聚在一起不是商量著去這裏爬樹,就是去那邊打架,一點兒也不像女孩子,文文靜靜幹幹淨淨的,那麼可愛。
看著被幾個男孩子拉走的大哥,夏痕撇撇嘴,眼珠子一轉去了旁邊的小花園,他剛才看到有好幾個小姑娘去了那邊玩耍了呢!
小花園裏的確有不少小姑娘,隻不過她們不是在玩樂,而是在吵架。
以前跟著老道士在外流浪的時候,夏痕也是見過不少小姑娘的,那些小姑娘個個都笑盈盈的,十分可愛。
而眼前的幾個小姑娘,簡直是刷新了夏痕的三觀。
“喂,你這衣裳是去年的樣式了吧!這麼老土,居然也敢往外穿!”
一個粉紅色衣裙的小姑娘居高臨下地看著另外一個綠衣衫的女子,十分不客氣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那綠色衣衫的女子也不是好惹的,胳膊一甩,立即就將那個粉紅色衣裙的女子給拽倒在地了。
“我這衣裳就是去年的又如何?總好過你這個穿著前年衣裳的強吧!”
那粉紅色衣裙的女子冷不丁地摔倒在地,小臉兒立即被地上的灰塵弄得灰撲撲的了,兩行淚痕更是嘩啦啦地衝刷下來,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張牙舞爪地就衝著那個綠衣衫的女子撲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廝打在了一起。
“快拉開她們啊!”
躲在暗處的夏痕一句話還未說完,就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突然變大的戰場。
原來,那兩個小姑娘打起來了以後,其他人不僅沒有勸架,反而也跟著一起上去打了起來。
剛剛還是兩個人打架,現在立馬就變成了兩夥兒人打架,你踢我一腳,我扯你一把,別說是頭發了,連衣裳都被扯爛了。
夏痕的三觀被徹底刷新,瞠目結舌地離開了原地。
誰說男孩子最髒的?這女孩子打起架來更髒更難堪啊!
夏痕小小的心裏滿是對女孩子的厭惡和嫌棄,沒想到隻是偶然看到的一幕,竟然會影響他半輩子的生活。
夏府的客人人來人往,沒幾天冉清就有些膩煩了,她本就是出身草莽,最不習慣的就是這些人來交際,一開始幾天還興衝衝地接待眾人,無非就是因為夏痕歸來的喜悅。所以沒過幾天,冉清就以身子不適和照顧兒子為由將那些上門拜訪的人都給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