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這邊倒是高興了,但是陳樂瑤卻又急又羞,娘這是幹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給爹留點麵子也就罷了,居然還當眾消遣起自己來了,真是丟死人了!
“娘,你快別說了,讓人笑話!”
陳樂瑤悄悄地扯了扯江氏的袖子,嘿嘿一笑,拍著女兒的手背輕聲道:“女兒啊,你不是怕太子殿下對你無心,才不想去勞煩林家人嗎?不過依娘來看啊,太子殿下應該是看上你了呢!你就放心吧!”
看上她了?
陳樂瑤腦海裏驀地想起方才兩人對視時的場景,不禁心神一蕩。
那個男人的確如傳言所說的那樣,耿直忠厚,一看就是個明君。
隻是,這樣的男人居然會看上自己這麼個小小的商戶之女?
怎麼可能呢?肯定又是娘親在暗自揣測了。
這邊幾人說話說得熱鬧,那邊霍家已經退下,又是其他幾家參賽者的展示。
眾人的展示都很不錯,不過總體說起來,到目前為止,還是霍家的料子更勝一籌。
林薇有些緊張地坐直了身子,一雙小手兒揉著帕子,靜靜地等候著。
陳若初早已離開了看台,走上了比賽場,作為初薇布莊的當家人,他是需要親自上台展示自家的技藝的。
官員們將上一家的評分寫到了紙上,便繼續對下一個參賽者進行評判了。
“下一個參賽者,初薇布莊,參賽作品,壓織技藝。”
官員話音剛落,台下觀戰眾人立即炸開了鍋。
“壓織技術?那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沒有聽說過?”
“壓織,是不是一種織布的方法?這是哪裏聽來的奇怪東西!”
“嗬,也就是那姓陳的能這麼作妖!竟弄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別瞎說,你難道不知道嗎?這陳若初可不是一般人,他未來媳婦兒可是平西郡主的親妹妹!你這樣說他,小心被他整!”
“被他整又怎麼樣?無非就是靠著裙帶關係起來的罷了,若是沒有他媳婦兒,他能進得了這皇商比賽?”
“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人家初薇布莊跟平西郡主確實有關係,可是在座的人裏邊哪個沒有點兒後台?你瞧那個角落裏坐著的最不起眼的那家布莊,聽說還是禮部尚書小姨子的小姑子呢!”
“哎呀哎呀,你們別吵了!前兩場比賽我可是在場的,這初薇布莊的料子的確挺好的,再說了,那陳若初和林薇都是什麼出身?一個是江南陳家的庶子,一個是絳煙閣的繡娘,這兩個人走到一起,要是不能把初薇布莊弄好了那才叫怪了呢!”
這倒也是,眾人不禁點了點頭,更何況,他們都是在京城裏住了不少年的了,自然是知道陳若初和陳家的關係的,也知道陳若初曾經以一個庶子身份幫忙打理陳家布莊的事。
如今陳若初脫離陳家白手起家,憑他的本事,能夠走到皇商之選的最後一步,完全沒有任何懸念。
眾人的議論從一開始的壓織工藝直接變換到了陳若初和林薇的身上,也真是夠跳躍的了。
眾人討論的時候,陳若初已經帶著自家的織布機上了比賽台子。
在場眾人基本都是布莊生意,對織布機自然十分熟悉,看到陳若初帶上來的織布機,不由得又開始討論了。
“看來就是織布了,隻是,這壓織跟咱們平常的織布方法有什麼不一樣?”
“我瞧著他這織布機沒啥區別啊!你瞧,還不就是同樣的梭子同樣的……咦?他這織布的線,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啊!”
說這話的是一個織補技術嫻熟的老先生,果然是內行看門道,他隻是仔細看了幾眼就瞧出其中的不一樣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眾人立即將注意力落到了陳若初的織布機上。
一般織布機都是用同樣顏色的線來織布,織出來的布料也是純色為主。
再有就是用各種顏色的線混合編製,但是這樣織出來的就成了毫無花樣可言的花布了。
說是花布,其實就是一團亂糟糟的料子而已。
但是此時陳若初搗鼓的,一會兒有彩色絲線,一會兒又有白線,甚至還有織布織到一半的時候換成其他顏色的時候。
總之,眾人隻能看到梭子來回飛起和陳若初十分嫻熟地變換各種顏色的動作。
其實說起來這項工作應該是兩個人合作最穩妥,但這項技術十分隱秘,他們可不希望自家布莊還沒有上市,結果就被其他人給偷走了。
所以,現在在場上表演的隻有陳若初一人,就連林薇都沒有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