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拉動我,名晨就有些疑惑地回頭。
“我不想回去,”我說,“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別鬧了,”他無奈笑了,“明天可是周一,你難道想病倒?相信我,住醫院感覺不會好受的。”
“我說過我不要回去!”我突然火了,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我也不想上班!誰******想去那個破公司!”
他愣住。
海水潮漲潮落,拍打著岸邊的沙灘。我隻聽得見海水波濤的聲音和海風吹佛的聲音。
名晨愣了好一會兒,也走下來,皺著眉說:“你今天不對勁啊,上午還好好的,下午遇到什麼事了?”
我生硬地答他:“沒有。”
“還說沒有。”他上前替我整理頭發,看著我搖了搖頭,“你不想說就算了,回家吧。”
“我不想回家,”我說到,努力不讓我的聲音聽上去很刺——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應該朝他發火。“我說過了。”
他揚起眉毛:“你不開心?”
“沒有。”我避開了他探尋的眼神。
“那麼就跟我回家。”他冷了語調,強硬地拉我走。
“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去!”我尖叫,再次甩開他,“你聽不懂嗎?”
“名蕊!”他也火了,“你到底為什麼不想回去?你難道要在這裏待一晚上?”
“我就是不想回去!”我往後走,海邊的潮汐聲越發加大,海風吹得我幾乎眼裏要流淚了。
那個家的男主人沒有把我當做他的女兒,那個家裏麵隻有小王子從來沒有小公主,我從來都不是他的掌上明珠從來就沒有受到過重視,我努力了那麼多年還沒有一個養子來得金貴。就像一個血統純正的公主,她再怎麼為國家出力國王都不會疼愛她,因為國王需要一個可以繼承王位的男孩子,而不是公主。
我為什麼還要回去?
國王為了他的王國不被外人奪走,他選擇將小公主賣了。
我為什麼還要回去?
我蹲下身,眼淚再也抑製不住地留下。
名晨靜了很久,慢慢走過來。
“蕊蕊。”他輕聲叫我。
我沒有回答。
然後我慢慢感受到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海水聲聲。
我聽著海浪拍打的聲音,眼淚漸漸止住。
“你瞧。”名晨突然對我說到。
我慢慢地把眼淚在衣袖上擦掉,然後抬頭。
名晨的目光望著大海。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海水中藍紫交加,深沉的紫色閃光在深藍的海水中不斷翻湧,帶出晶亮的水光。
海風輕靈靈地滑過,我凝神看著這副壯觀的自然美景,殘餘的淚水似乎也要被風吹幹了。
名晨就這麼陪在我身邊看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生物電,默默不語。
大概是因為我哭了一場的原因,他沒有再讓我回去。我就坐在台階上看海裏的生物電景象,他也坐在我旁邊陪著我,沒有說話。
大自然很容易讓人平靜下來,當我看著這些波瀾壯闊的潮漲潮落以及不斷翻湧的藍紫色光芒時,一種天地浩大感就油然而生。寄蜉遊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赤壁賦的這兩句著實不假,和天地比起來,我的傷心事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何況我在這傷心又有什麼用呢,我傷心的一切都不會因為我的眼淚而改變,那我又何必要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