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清我是怎麼回家的了,隻是覺得心裏很亂,搭乘地鐵的時候差點乘錯。
他對我告白了?開什麼玩笑,我和他不過是才相處不到一年,我對著他時性子就沒有好過,隻是現在對他緩和了臉色,黃山之前我在人前也是對他一臉和氣的,可我不信他看不出我是在演戲。他會喜歡我?
名晨對我告白,這真是我一生中經曆過的最荒謬的對話了。
對了,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他的身世的,我一直以為他是被蒙在鼓裏的!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我有一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是名晨打來的?
看清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我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疑惑。
竟然是洛成蹊。
“喂?”我有些疑惑地接通,總覺得這時突然打來不會有什麼好事,尤其是名晨剛剛才說過他。
“有人知道我在查檔案的事。”洛成蹊開門見山,“也許是弄錯了對象,”他的聲音裏少見地帶了點陰沉,“他們警告了徐珊。”
我本來以為不會有比名晨對我告白更令我震驚的事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能查出來是誰嗎?”
“你也知道香港比內地要混亂,一開始警告徐珊的都是一些小混混,她的工作性質你知道的。最近黎錦凡在娛樂圈的事鬧得有點大,我本來以為是因為這件事。”洛成蹊沉默了一下,“所以沒有在意,但是等我從NR大學拿到檔案之後徐珊又遭到了一次警告,指向性很明確,是因為這件事。”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個本來是家事的問題竟然牽連到了徐珊,我心中有些內疚,又有些不可置信和憤怒。
名晨!
“他們不就是想要阻止我查到資料麼,”洛成蹊的聲音帶了點冷意,“我偏不讓他們如願。你放心,徐珊她沒事,她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一直以為是黎錦凡那事的問題。我打電話給你,是突然想起來他們也許會對你動手。”他說道,“一般人是不會對敵人的未婚妻動手的。也許,珊妮被警告的原因是因為她姓徐。”
“總之你當心點,你現在在巴黎吧,要做手腳太容易了。”洛成蹊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留我獨自對著手機,耳邊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我站在別墅的二樓,一手扶著欄杆,夏日炎炎,可我卻覺得背後發冷。
手機響了幾聲忙音後自動切斷了通話,我翻出通訊錄,按著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對方很快接通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他一接通,我不等他說話就立刻對他說道,“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這是家事,別牽扯到外人身上去。”說完也不等他回話,就掛斷了電話,轉身離開陽台。
名晨很快再次打來,我沒有接,直接把他的號碼拉到了黑名單中,連同短信也一起屏蔽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當麵說一套、背後又做一套的人!
不知道名晨是不是心虛了,自從這個電話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我是來巴黎查賬的,名晨則是不知道幹什麼來的,總之就是沒有見到過麵。
這樣一來,我更加確定這件事是他做的了。
警告徐珊,暗示洛成蹊不要再查下去,可是卻又在這個關口對我告白……
名晨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Circus The Four的個人初賽很快就過去了,進入了下一輪的比賽。
初賽之後,基本上是把實力強的都留了下來,因為是世界級的比賽,每一位晉級者拉出來都有一串的代表作品,當然也不乏半路闖出的新人黑馬。但總的來說,還是有名氣的設計師多一點,所以這次複賽邀請了很多珠寶界的知名人士前去觀摩,或者擔任評委。母親就在被邀請的行列中,而我作為她的女兒,自然是陪著她一起來到了比賽現場。
“好久不見,格蕾絲。”當今知名的珠寶設計師喬治布魯斯是母親在巴黎的好友之一,很顯然作為世界頂尖的珠寶設計賽,布魯斯也不會錯過。
“喬治?你從瑞士回來了?”母親展開了笑容,和他握手之後給我們相互介紹:“這是我的女兒,你叫她安吉拉就可以。”
我大方地伸出手笑道:“您好,我是名蕊。很高興能夠認識您,布魯斯先生。”
“我也一樣。”布魯斯握住了我的手,“那麼,”打過招呼之後他又轉向母親:“你帶著你的女兒來參賽,格蕾絲?”
“不,當然不是。”母親笑道,“我是應邀請作為特邀嘉賓來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