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1 / 2)

“別這樣說,你知道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名晨看上去有點難過,他的話裏無措中帶著懇求。

我說:“我隻是想知道真相,你不能指望我把剛才那場危險當做一個意外一笑而過。”

他坐在對麵靜靜地看著我,半晌無話。

外麵淅瀝淅瀝的小雨聲不斷,不間斷地有彙集在屋簷後緩慢滴落的雨滴聲。

客廳被暖黃色覆蓋,整個客廳就像舊電影中的一幕場景。安靜中帶著年代的沉寂。

我等著名晨回答,原本繃緊的神經也在這樣的環境中慢慢地放鬆。

名晨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相握,他沒有靠在沙發背上,而是微微低垂著頭,似乎在斟酌著如何和我解釋。

在又一滴雨珠滴落時,他終於開口說話了:“當初——我原本是準備在巴黎的公司工作的,爸爸叫我回國時,我拒絕了。那個時候,你很討厭我。”

我點點頭,算是承認。

他解嘲般地笑道:“爸爸一直想培養我成為Athena的接班人,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我如果回國,一定會成為你的眼中釘。我對管理一大幫子人沒興趣,而且那時我也知道了我的身世,那麼Athena就完全應該是你的。我不能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奪去,所以在爸爸第一次要求我回國時我拒絕了。這樣一來我繼續我的設計生涯,你繼續你的繼承人目標,我們原本可以相安無事。”

在聽到他說最後一句時我很認真地看著他,等他說完後,我說:“但是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名晨看著我,認同了我的話,“但我並不是為了繼承人的位置回來的。我的生父艾倫傑克遜留下了一大筆遺產,繼承它們不僅需要遺囑,還需要一個鑰匙和相應的密碼。”他說到這裏,神色變得有些譏諷,“我不需要那些額外的錢財,所以就算很早就知道了它們,我也沒費心去尋找過那把鑰匙和密碼。”

鑰匙。密碼。

我的手下意識地撫上胸口,發覺手心空蕩蕩後才想起我的項鏈已經被布萊登那個混蛋搶走了。

“項鏈就是那個鑰匙?”我之前已經猜到,所以也沒怎麼驚訝,“你回國就是為了拿它?”

他搖頭:“我說過了,我本來對那些東西的下落沒興趣。但是埃徳溫那——信的舅舅,他想要拿這筆遺產來對付信,當然,也包括我。”他嘲諷一笑,“要是我拿到了那筆遺產,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所以他視我和信為絆腳石。原本我並沒有多大在意他,可是他後來買通了律師,修改了遺囑的法律權限,準備占有那筆遺產。如果被他拿到了那些遺產,今後我和信的日子會很難過。而且我也很討厭他,我不想讓他拿到那筆遺產。”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和信準備先下手為強。遺囑如果修改還需要一定的期限才能生效,更別說他是在篡改遺囑。信在三年前對卡爾文下了手,讓他進了精神療養院,他沒在裏麵待上十年真是遺憾。”名晨說到這裏聳了聳肩,“他昏迷了很久,而這段時間足夠我們查清大部分事了。我們查到了當年的那個鑰匙是一款鴿血紅寶石,在蔣征鵬的手裏。”

蔣征鵬?!

我的震驚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所以你回國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剛回國父親就要他和蔣晴晴訂婚,我還想著父親是有多著急和蔣來深入合作。現在看來,事實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

“你是故意接近蔣晴晴的?!”我不可置信道,“就是為了蔣總手裏的鑰匙?”

所以他後來車禍時在醫院裏對我說的,接近蔣晴晴是為了蔣來和安氏的廣告合同,也是騙我的?

我震驚中帶著些難受,他對我說的話十句裏麵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

我一直自詡我在商場上話語真假摻半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我這麼幾年說的話都是真真假假。可是當我發現有人也這麼對我時,這滋味並不好受。

別人騙得我這麼厲害我還不會覺得怎樣,可偏偏是他。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但難過是絕對少不了的。

名晨對我輕笑了笑:“我那時回國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拿到那個鑰匙。”

我有些不相信:“你回國還不到幾個月就和蔣晴晴訂婚,她就這麼相信你?”這也是我那時對於蔣晴晴最不理解的地方,與她來說名晨隻不過是個和她相處還不滿半年的人,她怎麼就認定了名晨?難不成名晨的魅力比天還高?

他往後靠了靠,手撫上額頭呼出一口氣:“我用了最有效的手段。刻意的追求和討她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