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婚姻之癢:我們的愛不能輸給時間(2)(1 / 3)

七月,師大的同學忙完了手頭的工作,打了電話來,相約去桂林玩。好久沒有去過那個山水明麗的地方了,正好去散散心。我和吳展商量,把女兒送回娘家,我要盡情地玩。吳展開玩笑說:“不帶女兒去,方便和舊情人重溫舊情吧?”我想起盧璐,氣不過,反唇相譏:“你以為我是你呀?”吳展噤聲,我在心裏冷笑:戳到痛處了吧?

大學裏談點戀愛很正常,我也有過初戀情人,他叫李海航,當年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交往了一年多,我覺得他不能給自己安全感,最後還是分了。在愛情上我算得上理智的人,畢業後挑挑揀揀最後選了吳展。他不是健談的人,性格也有點內向,但他的沉穩氣質讓我覺得可以托付終身。不曾想,人是會變的,譬如現在,他有了點錢,我們的婚姻就開始潛流暗湧,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衝垮我用七年時間精心築好的“防護堤”。原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到了七年之癢,莫非會熬不過這個非常時期?

我見到了十年未見的李海航,他還是像過去那樣風流倜儻,身材保持得很好,而且更成熟了。同學們說他還沒有結婚。他笑問我,他還有沒有機會,我笑說自己女兒都有了,哪還有什麼競爭力,李海航卻說,他更喜歡有女人味的我。在西街的酒吧,有些曖昧的燈下,我聽著他有些曖昧的話語,那一刻有些恍惚。我甚至想:吳展,你可以背著我和其他女人在電話裏卿卿我我,還不知道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我偶爾出格一次,也不算過分吧?

但最後我什麼也沒有做,嘻嘻哈哈地和李海航開玩笑,叫他好好找個人結婚,也就把話題扯過去了。我想起聰明可愛的女兒,還有吳展。他雖然有些事情瞞著我,但我想,誰沒有些秘密呢,我不希望女兒沒有完整的家,隻要能將就著過下去,委屈一點兒,我也能承受。

一個電話引出的真相

我決定拋開那些疑慮,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回到家,我陪女兒玩耍,教她英語,女兒安靜時就備點新課,日子就這樣不閑不淡地過了下去。隻是,我和吳展之間,因為有了猜疑,暗中已產生了隔膜。我想,如果那天不翻他的褲兜多好,一切就還是老樣子,我也會快樂許多。

我帶女兒到動物園看海豚表演,海豚賣力地頂球時,我的手機振動了。號碼有些陌生,又好像在哪見過。對了,是那張通話清單上,反複出現的本地手機號碼!我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接,還是不接?是打來攤牌的嗎?

手機繼續振動,我叫女兒不要亂跑,走到僻靜處接聽。是那個甜美的聲音,我聽過一次就不會忘。她自我介紹說姓田,問我是不是李老師,有些重要事情找我,希望我約個時間,到心理谘詢室去一下。

心理谘詢室?原來是自己錯怪了吳展,這個手機號的主人與他並無情感瓜葛。可吳展為什麼有話不當著自己的麵說,偏偏去找心理谘詢師呢?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下午便去了心理康複中心。

答案被田谘詢師一點點地揭開的時候,我心裏五味雜陳。我沒想到吳展的情緒已被困擾到去找心理谘詢師傾訴,更沒有想到,一切問題的症結,竟是因為他不適應經商!

以前,吳展曾對我提到過對新工作的不習慣——他不喜歡東奔西跑地應酬,受不了太大的壓力,希望能重新找個單位安定下來。我那時以為,剛換工作不適應是正常的,要說壓力,我年年帶高三,又得照顧女兒,還不是一樣挺了過來?我勸過幾次,他就不再吱聲了,我還以為他想通了。

沒想到那些壓力累積下來,竟影響了他的情緒。他找初戀情人訴說過自己的煩惱,但因為怕影響對方的生活,最後還是通過朋友找到了田谘詢師的電話,希望後者能幫助自己。通過電話和麵談聊過一段時間,田谘詢師建議找我溝通,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相互隱忍,還是敞開心扉

我怔住了,自己這些日子的猜疑,就這麼轟地倒了下來,心空空的。本該慶幸婚姻裏沒有第三者,我卻偏偏高興不起來。

結婚七年來的種種瑣碎的事情,在那個悶熱的夏日午後,像潮水一樣湧進我的腦海裏。我記得臨出嫁時母親的叮嚀,母親說要避免婚後的摩擦,最關鍵的就是“忍”。這麼多年,我一直隱忍,以為這就是婚姻和美的良方。

曾經,我們兩個人的感情很融洽,沒有紅過臉。我工作忙,吳展幫我分擔家務,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女兒出生那天,他特地請了假,在產房外焦急地等著,為了照顧我,一夜沒有合眼。意見不合時,我們很快就互相妥協,那時我還以為是兩個人都能包容,現在想想,他和我一樣,心底也有不快,隻是沒有表露而已。

潛在的矛盾是在吳展辭職以後產生的。我覺得他在企業沒有發展前途,在同事的攀比之下有些自卑,才極力叫他下海,卻沒有替性格偏內向的他考慮過,迎來送往、獨當一麵的工作是否適合他。而他,在反對無效之後,在我麵前,選擇的也是隱忍……所以,才會有我這段時間的心神不定、疑慮重重。

晚上,我哄女兒睡下後,與吳展有了很久都沒有過的推心置腹的長談。我對吳展說:“如果生意不好做,就重新找個自己喜歡的工作吧,錢少些,但是過得開心呀。”我看到吳展眼睛裏的感動。我們商量好了,以後有什麼想不通的事,還是把它拎到桌麵上談,憋在心裏實在太難受了,還不如敞開心扉,痛痛快快地說出來。能解決當然最好,解決不了的,擺出來也比藏著掖著讓對方猜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