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我壓低聲音,氣勢卻一點不減,“今晚我看好戲去了,就在你們單位門口,你和吳曉虹騎同一輛摩托車,都十點多了你們還能去哪兒?足足花了一小時你才到家?”
“那又怎麼樣?在吳曉虹的家門口我們是聊了一會兒,但隻是工作上的事兒。”他辯解道。
“在辦公室還沒聊完,還得在家門口聊?”我不相信,“再說了,她自己不能回去嗎,非得你載她?”
“那是因為,她的腳摔傷了,她愛人又不在家,我才送她回去的。”他繼續解釋說。
男人幹壞事,什麼瞎話都可以編得圓。自己家的事還管不完,還管到人家頭上去了。我“哼”了一聲,把枕頭和被單扔到他手上:“今晚你去做‘廳長’吧!”
想著他和吳曉虹有說有笑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家時這麼鬱悶,你說我不懷疑才怪呢。越想越生氣,越睡不著,正好聽見婆婆在客廳裏歎氣,她告訴之亮,公公病了,她要回去照顧,我們夫婦倆的事,一定得好好處理。
之亮是個“三好男人”,要他離婚,他肯定抹不開麵子,這點自信我是有的。可是我還是擔心,吳曉虹會奪走他的心。
婆婆走後,我把女兒送去父母家,讓他們幫忙照看。我剛到家裏,還沒坐定,之亮竟然就來找我攤牌,把離婚的想法告訴了我。他的這一決定對我來說是晴天霹靂,我抹著眼淚罵他:“劉之亮,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家夥!你走著瞧,我跟你沒完!”
一個計劃,在我心裏悄悄地成型了。我用電腦一個個地敲著字,心裏異常冷靜:劉之亮,你讓我過不好,我也不會讓你過好!
一周後,之亮鐵青著臉回來,一見我就問:“你是不是給我們單位領導寄匿名信了?還有你這樣害自己老公的老婆!”原來,今天領導找他和吳曉虹談話,說有人寫了匿名信告他們有不正當關係。他們糊塗了:他們隻是比較好的同事和朋友關係,這有什麼不正當的?吳曉虹的丈夫特意打電話給領導對我們的人品作了擔保,這讓之亮更難過,因為同是配偶,我的表現讓他傷透了心。所以,他一定要離婚。
我歇斯底裏地說:“我不甘心!為什麼你不在有了女兒之前提出離婚?你忍心讓女兒沒有正常的家庭嗎?”
他說,我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他問自己,還能忍下去嗎?答案是不能。這次是吳曉虹,下次可能是別人,隻要有了猜疑,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告訴我,他反複地問自己,還愛不愛我。他想從婚後的生活中找出我點點滴滴的好,可是,卻少得可憐。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對我沒有愛了。他離婚,和任何人沒有關係,他隻是想告別現在的生活。
這場婚姻,莫非以離婚收場
得知之亮打算離婚,親友們都替我說話,要之亮設想這個家的將來。結婚6年,我被他寵得像個孩子,會做的家務有限,要我單獨帶大孩子,是件不容易的事。
他跟我說,他可以把女兒留在身邊。我可憐巴巴地拒絕:“不行,沒有了女兒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之亮,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吧,我一定會做個好妻子的。”
周末,之亮加班回來,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我和女兒在一旁等他。我告訴他,這菜是我親手做的,嚐嚐味道怎麼樣。
我知道這些菜賣相好,滋味佳,上桌前我已經嚐過了。青菜綠油油的勾人食欲,嫩生生的,味道很好;紅燒肉、清蒸魚,火候和滋味也不比之亮做得差。他笑著誇我真人不露相,我帶著點羞澀說,在網上學的。
臥室裏的床上,已整整齊齊地擺著從陽台收下來之後疊好的衣服。我想,之亮看了這些,一定會感動的。
那一夜,他是真的被打動了。他將我摟在懷裏,又恢複了新婚之時的溫柔如水。我說:“吳曉虹和我談過了,她解釋了你和她之間的事情,還勸我對你好一些,多關心你。我錯了,以後我會改的。”
我們很甜蜜,他說,如果我真能改變,他相信自己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惜,這樣的幸福持續不了多久,就被現實打破了。我從娘家帶著女兒回來,看到臉無表情的之亮,心裏一陣慌亂:他一定知道了些什麼。
之亮沒有說話,逗了逗女兒,幫她洗了手,一家人默默地吃飯。等女兒睡了,他才叫我回臥室,要和我好好談談。
原來,他提前回家收拾出差帶的行李,剛打開門,就被房裏係著圍裙的一個陌生中年女人嚇了一跳。那女人也嚇得不輕,手上的瓷碟摔了下來。他看著廚房裏剛炒好的菜,什麼都明白了。
他冷笑道:“原來你請了個按時計費的大廚。怪不得你炒的葷菜比我做的好吃,原來是雇人做槍手啊。”
我低聲下氣地說:“那還不是為了挽回你的感情嗎?”
他說:“你沒有誠意,如果你真的願意改,就算菜做得再不好吃,我也不會介意的。可是現在呢?你欺騙了我,我們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我放下了強硬的態度,問他,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之亮問我:“你真的能改嗎?我曾經以為,我的愛,我對你全心全意的付出,有朝一日會得到你的回應。可是沒有,你能笑,已是對我的最大嘉獎。我等來的,是你更多的要求,更多的挑剔……這樣單方麵的付出,讓我越來越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