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在一個冬天的傍晚來臨。那天下班後許總約我吃飯,我到了包廂後,他早已等在那裏,火鍋裏的湯底正冒著熱氣,配菜也已經點好。桌上,擺著兩瓶女兒紅。看到我,他露出了笑意,抱歉地說,知道我喜歡客氣,他就估算了時間,先點了菜。
他替我涮肉片、夾青菜,給我斟酒。我說明天一早還有任務,隻能象征性地喝一點。他說,他有酒德,不會勸女人喝酒的,適當喝一點就好。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我看不下去了,奪下他的酒杯,說這酒度數不低,再喝下去會醉得一塌糊塗的。
他安靜了一會兒,說:“是,但是我不想在你麵前擺領導架子,下班以後我也需要放鬆,我也需要家庭的溫暖,別看我在別人麵前強硬,其實我活得很累。”
之前他也曾向我提過他的一些煩惱,但不太深入。我隻知道他有一個事業心很強的妻子,愛情早就變成了親情,孩子10歲了,也不要他費心思了,他就把精力都用在了打理公司的事務上。
“我需要一個人耐心地聽我說心事,需要有人安慰,可我上哪兒找這樣的人?”他奪我手上的酒杯,我避開了。
“想喝個酒都喝得不痛快!”他抱怨了一聲。
我看著已經半醉的他,一個念頭浮浮沉沉地在腦海裏盤旋許久。我衡量了又衡量,終於說了出來:“許總,我想做那個聽你心事、安慰你的人。”
他很驚訝,酒好像醒了:“你……你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我的語氣很堅定。我欠他的一時半會無法還清,我除了讓他不再煩悶,還能做什麼?
那天起,我做了他的情人——當然是地下的——我們隱藏得很好,在人前我們是上下級關係,我恭恭敬敬地稱他“許總”,公事公辦;私下裏,他卸下了人前沉重的麵具,我親熱地叫他“遠山”,他的秘密和痛苦並不瞞我。
許總多次對我表示過愧疚,他說像我這樣年輕漂亮又有才華的女孩,應該好好找個人來戀愛,他卻讓我做了見不得光的情人。我告訴他,這是我自願的,我願意和他在一起。他說,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初戀時光,是我給他的生命注入了活力。
他要給我買一套房,我堅決不同意,我說我不想以物質來玷汙我們之間的感情。我請他不用送我貴重的東西,在我最需要幫助時他給我的資助,已經使我感念一生。
他動情地擁抱了我,說我是上天賜給他的最好禮物,他一定會好好珍惜。
我和許總的交往持續了整整兩年,有一天他突然找我,說省城的分公司需要人手,公司決定外派我去協助總經理工作,做副總經理。又說這是一個極好的發展事業的機會,請我好好把握。
我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滋味。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我在他眼裏已沒了新鮮感,這或許是他擺脫我的最好機會。我想了想,兩年,我已經足夠還清欠他的情,沒有什麼遺憾了。
我與許總說了再見,正要打開他辦公室的門,他補充了一句:“以後工作上如果沒什麼事,就別找我了。我要聯絡你的話,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答應了,心裏想,看來許總是要抽身了。
愛情無奈落敗,飽嚐自己種下的苦果
27歲,我做了外派公司的副總。在一眾下屬好奇的目光和猜測裏,我保持著神秘感,與他們保持著距離。許總有時會用另一個不常用的手機與我聯係,訴說感情;我生日或特別的日子,他會托快遞公司給我送禮物,但寄件人的名字永遠不是他的真名。
我感到了失落。我覺得許總對我不像以前那麼好了,顧忌也更多了。雖然他沒有明確表示和我分手的意思,但我已隱隱地嗅出了他的不安。
我告訴他,如果不方便,我們就不要來往了;他對我的恩情,我會銘記在心,如果他有什麼需要我的,我會馬上出現。
許總感歎道:“尤欣,你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可惜我們相遇晚了十幾年,不然,我可能會過得很幸福。”
我釋然了。兩年多的時間,我對他關心備至,讓他品嚐到了溫暖的滋味,他的恩惠給我心頭帶來的壓力已漸漸地減輕了,離開已是時候。
以27歲的年齡再去尋找愛情,有點晚了。可我並不泄氣,以我的條件,在省城找一個適合的對象,應該不算太難吧?
現實卻讓我屢屢碰壁:不年輕了,職位太高,又是非處,這對那些鑽石王老五來說都是不可逾越的障礙,加上我有隱秘的情人經曆,如果不一小心泄露出去,對我的感情也是致命的打擊。
後來,我在業務來往中認識了一家公司的銷售部經理馮平。他比我大3歲,除了職位比我低一些,其他條件都相當,他也向我表示了好感。我墮入了愛河,以為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沒過多久,我發現馮平對我的秘書產生了興趣,那姑娘才剛剛畢業,是個清純可愛的小美女。小美女越變越漂亮了,那嬌羞的模樣,讓我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和同事接觸不多,我隻是隱約聽到,她談戀愛了。
與此同時,馮平和我聯係少了,我聯想起他看小美女的眼神,心想,不會那麼巧吧,難道是他倆在一起了?
又是一個周末,我獨自到超市買日用品,剛剛停好車,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馮平說話的聲音。我循聲看去,隻見在停車場的一角,他正挽著小美女的手臂走向他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