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頭離岸邊足有十餘遠,虞鼠幾人見那老嫗身輕如燕,隻輕輕一縱,便躍上岸去,見狀心下也是一驚,暗道:“想不到這不起眼的老東西,竟也有一身好功夫,倒不可小瞧了她。”隨見虞鼠將手一招,五人隨後紛紛躍上岸去。
柳如煙想要阻止已是不及,擔心奶娘不是五人的對手,有心相助,卻無能為力,徬徨無計,遂高聲說道:“奶娘要多加小心。”她與小蘭無法上岸,隻能站在船頭幹著急。
這時柳如煙忽聽耳邊有人說道:“莫著急,還有我呢!”聽那聲音甚是耳熟,竟是楚天秋。
柳如煙聞言欣喜,轉頭看去卻見身邊除了小蘭一人,哪裏又有楚天秋的影子,又驚又詫地道:“是楚公子嗎?你在那裏?”
就聽楚天秋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道:“我就在你身邊,隻是你看不到罷了。你隻需在這觀戰,我去幫你那奶娘。”說最最後,聲音已杳,再無音訊。
柳如煙心裏對楚天秋又是驚佩又是仰慕,暗道:“楚公子竟有如此神通,那五人當不是他的對手。”隨即放下心,不再為奶娘擔心。
那老嫗一躍上岸,便嚴陣以待,當虞鼠五人也隨之躍上岸後,兩下相距數丈,老嫗冷冷地道:“你們是一個一個地上,還是一起上?”
虞鼠除了日裏敗在楚天秋的手裏,仗著會遁地之法,僥幸逃得性命外,一向橫行無忌憚,從無敵手,根本沒把眼前那老嫗放在眼裏,聞言嘿嘿笑道:“老東西好大的口氣,既然你要找死,何需我們一起動手,便我一人就能結果了你。”說完,便欲上前動手。
馬鳴忽攔住道:“虞兄且慢動手,還是讓我先會一會她吧!”
虞鼠笑道:“依了馬兄!但請馬兄勿要速戰速決,我們還得去追那對頭呢。”
馬鳴點頭道:“你請好吧!”
那老嫗早就等不耐煩了,又聽二人對答, 竟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心裏越發恚怒,見那馬鳴往前一上身,不容他動手,已搶先出先,將手裏拐杖往前一點,便從杖尖射出一溜清光,星飛電馳般朝馬鳴飛去,同時嘴裏說道:“你們這些魔教妖人,休要看不起我,看招!”
馬鳴猝不及防,嚇了一跳,又見對方出手神速,絕非一般的人,故去了輕視之心,暗道:“對方看不起眼,竟還有如此神通,當不可小瞧了她。”隨即嘴裏叫道:“來得好!”將手一拍,從背後飛起一道圓形飛虹,正是他的拿手絕學日月輪。
馬鳴因看出對方絕不是等閉之輩,生怕自己也如虞鼠日裏般陰溝翻船,故一出手便放出了日月輪。
那日月輪飛在空中,晃眼長大數倍,便化為大小兩輪奇光。一輪較大,其紅如火,飆輪電馭,急轉不休。另一輪隻大如冰盤,光芒萬道,寒光四射。隨見馬鳴將手往空中一指,口中“哆”了一聲,便見那日月輪先射出一道銀光,其疾如電,直如老嫗所發出的那溜清光迎去。
兩下裏相撞一起,隻聽得一聲震響,隻見星飛如雨,流輝四射,二人都是渾身一震。
那老嫗忿急出手,已然用了全力,不想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心裏一怔,暗道:“對方果有兩把刷子。”當下將拐杖往空中一祭,化作一道烏光,與那日月輪所發出的紅銀二光,如神龍夭矯,滿空飛舞,鬥在一處。
在這天色昏暗的夜裏,那一烏一紅一銀三色光芒空中亂掣,煞是好看。
一旁的虞鼠看在眼裏,既驚又駭,暗道:“那老嫗又是何來曆,竟有如此法力神通,之前卻怎未聽說過此人?”隨即又想道:“我的兵器被那對頭楚天秋破去,現無乘手兵器,好在我剛才沒有出手,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敵得過那老嫗呢。”心念及此,也是暗下運氣,準備馬鳴萬一不敵,好出手相助。
柳如煙與小蘭在船頭遙見岸上奶娘與馬鳴對敵,鬥得甚是激烈,直看得心驚膽戰,目眩神迷,也分不出誰勝誰敗,暗道:“奶娘不要出事才好!楚公子卻又在哪?此時怎還不出手?”一麵目注場中打鬥,一麵閃目四顧,卻哪裏又能看到楚天秋影子。
那日月輪所化紅銀二光與拐杖所化烏光在空中一時鬥得難解難分,不相上下。又鬥了一會兒,馬鳴漸漸使出全部功力,仍是難占上風,不禁又是急又是怒,暗道:“若連對方一個無名老嫗都不能取勝,以後我還有何臉麵在魔教中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