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一陣怪笑之後,又對端木青雲道:“此等絕代佳人,我見猶憐,也無怪乎端木兄會動心了。”
端木青雲深知此人好色如命,尤擅采少女真元,凡被他看中的年青貌美女子無一能逃過他的魔掌。此時聽他之意竟也對蘇卿動了色心,心裏一緊,臉上卻不動聲色,嘴裏說道:“此女甚是紮手,怕是難如元兄如願呀!”
那人邪邪笑道:“這倒不勞端木兄操心,任對方無論是多麼貞潔烈女,在下自有法子讓她百依百順。”頓了一頓,又道:“隻是此女既為端木兄所先自看中,我也不好奪人之美。反正此女現在也難逃出我倆的手去,索性先就著端木兄來,在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語氣輕浮露骨,好似已然將蘇卿看作砧板上的肉,欲取欲奪了。
端木青雲暗自冷笑,嘴裏說道:“元兄既也對此女感興趣,近可先來,在下絕不與你奪美。”
那人聽完甚覺受寵若驚,喜道:“端木兄此言果真?”
端木青雲點頭道:“當然!”然後負手往後飛出數十丈,意欲將蘇卿交給了對方。那端木青雲此舉也實含著自己的私心,因他看過蘇卿映雪劍的威力,自己實無把握能勝她,此時恰有來人要強自出頭,正中下懷,任由他倆去拚鬥,自己正可從旁相覷,一窺蘇卿映雪劍的奧妙。
那人也是色迷了心竅,如何能知端木青雲的心思,見此情景心花怒放,衝著蘇卿一臉的淫笑,道:“敢問姑娘芳名若何?”
蘇卿自那人現身之後,便知想走怕是難了,故早就暗自作好了戒備。先見那人麵目醜惡,已心生厭惡,後又聽他言語輕薄,實是不堪入耳,怒火中燒,嘴裏叱道:“惡賊實是可惡,若不快快將路閃開,休怪姑娘我劍下無情。”
那人雖早看到蘇卿身外的飛繞的劍光實是不凡,但一時鬼迷了心竅,竟未放在心上,聞聽之後,嘴裏嘖嘖說道:“姑娘便是一嗔一怒都是那麼動人心魄,更讓我見猶憐,怎舍放姑娘走呢?”
蘇卿麵罩寒霜,心裏暗道:“我不想多作殺孽,實因對方太過可惡,若不給他些苦頭嚐,我絕難脫得了身去。”想及此,秀眉一挑,便要發作。
這時忽聽端木青雲說道:“蘇姑娘怕是還不識得此人的來曆吧?此人也是我教友,‘陰陽鬼’元衝是也。姑娘要走,還得先過了元兄這關才行。可是我這位元兄手段花樣甚多,姑娘怕是不好對付。”
蘇卿聞聽之後不由得一怔,暗道:“端木青雲為何要對我說這些話?莫不是提醒我要小心這人?聽他綽名叫‘陰陽鬼’,想必當是魔教中的八鬼之一了。反正魔教中無一好人,既然我今日已開了殺戒,多殺一個也是與世間多去一個禍害。”想罷,嘴裏叱道:“惡賊看劍!”手掐劍訣,往空中一指,身處飛繞不停的映雪劍忽化作一道奪目的白色劍光,星馳電掣般向元衝飛去。
蘇卿既知對方身列魔教八鬼之一,邪功妖法當在已死的陰無道之上,故一出手便放出了映雪劍。
元衝先聽端木青雲說出自己的名號,暗氣他泄了自己的底,更沒料到蘇卿說出手便出手,見那劍光來勢極快,且威力非同小可,大吃一驚,喝聲“來得好”,忙閃身避去,同時雙手的搓,往外一揚,向蘇卿隨手發出一蓬粉紅煙霧。
此粉紅煙霧名叫“桃花瘴”,凡人嗅到一絲氣味,便意亂情迷,不能自製,乃極淫極毒之物。
元衝在這桃花瘴上可下了若幹年的苦功,早已運用得隨心所欲,而在這桃花瘴下更不知有多少女子為此失了真元。
元衝將桃花瘴乍一放出,先還能看見其顏色,隨即由濃而淡,竟變得似無似無,如薄霧一般四散分開,轉瞬間沒了痕跡。
蘇卿見狀猛地一驚,暗道:“不好!”忙收回映雪劍,化作一層劍光護住全身。也恰在此時,劍光外又由淡而濃,現出大片粉紅煙霧,連人帶護身劍光包裹其中,蓬蓬勃勃,竟欲尋隙而入。
蘇卿因有端木青雲提醒在先,後又見機反應神速,這才沒中了元衝的道。若她回劍慢了一慢,定難逃過此劫。
蘇卿身在空中,身外雖有劍光護體,但那桃花瘴果是厲害,任自己無論飛向何方,仍衝不出那片桃花瘴,且那桃花瘴如有粘性一般,沾在劍光外竟無法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