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道人忽聞楚天秋,知來必有事,遂急忙出來相迎,將他迎進洞裏,還未等坐下,先問其何事?
楚天秋遂將來意說了,隨即便催多寶道人速取玉晶球查看蘇舜的下落。
每次施為玉晶球,施法人會損耗不少功力,所以玉晶球雖然神奇,但多寶道人甚少使用。除上次還是為了查探小蝶下落時,他施用過一次,至今未曾再用過。
此次聞聽蘇舜給慕容秋水擄走,且看楚天秋又甚為急惶,所以也不等楚天秋催促,多寶道人已然取出玉晶球,如法施為,隻見球麵上閃過一片清光,球體上便現出山川和人物來,展顯得正是慕容秋水攜迫著蘇舜從華山後山剛飛走時的情景。
球體上看得真切,莫容秋水攜迫著蘇舜飛離華山後,一片淡煙裹挾中,徑往東南飛去。楚天秋見狀,心想:“莫不是那人帶著舜妹回楚家村去了?可是又不像呀!”
寶球隨著畫象移動,也緩緩施轉,隻見慕容秋水和蘇舜過了長江,臨近贛淅交界時,忽向南折,徑直投入了閩北的武夷山中。
武夷山奇峰秀岩,壑穀幽深,古木參天,勝景甚多,更是道教勝地,有第十六洞天之稱。
楚天秋向慕容秋水將蘇舜帶到往武夷山,便覺奇怪,咐道:“武夷山乃靈窟仙府,看那慕容秋水絕非正人,他的老巢難道就在武夷山嗎?”
那寶球果是神奇,縱然武夷山千穀萬壑,在球上仍展現的淋漓盡致,曆曆在目。隻見慕容秋水飛到武夷山後,便投進一條幽穀中,隨即便一隱不現了。
多寶道人昔年曾往遊過武夷山,止法收起寶球後,隨即指出慕容秋水和蘇舜兩人隱入不見的那幽穀名曰“鷹嘴岩”,至於裏麵究竟隱居著何人,卻不甚了了。
楚天秋心裏焦急,待探知蘇舜去向後,方鬆了一口氣,當下重又謝過多寶道人後,便匆匆辭出洞府,駕遁直往閩北武夷山飛去。
楚天秋恐蘇卿懸掛,一麵飛往武夷,一麵千裏傳音告之蘇舜去向。因他又這一耽擱,前後差距拉得又長了。楚天秋恐生不測,故加緊飛行,過長江越贛北,很快便飛近武夷山。
武夷山當年楚天秋為尋蘇卿轉世寄體之人時,也曾到過,頗知地理,何況又前有玉晶球指路,自是很容易就尋到了鷹嘴岩。
那鷹嘴岩上空霧鎖雲封,若非楚天秋胸有成竹,雙目如神,定會給蒙遮過去。降在一塊突出的岩台上,楚天秋遂衝著下麵穀裏高聲喊道:“兀那慕容秋水,快快出來見我?”
連叫了數聲後,忽見雲霧翻湧,現出一條雲甬,隨即從裏麵飛出一條紅色人影,落在對麵岩上,隻見那人又老又醜,突頂無發,闊口掀鼻,竟非慕容秋水。
楚天秋乍見來人醜怪模樣,先是一怔,莫非認出他身上所穿那身紅衣,絕想不到他與之前那英俊不凡的慕容秋水是同一人,心想:“之前所見定是他的變幻後的容貌,現下當才是他的真容。”
“你的真容既如此醜怪,想必那慕容秋水也非你的真名吧?”楚天秋冷冷一笑。
“你這廝竟不知死活,敢追到這裏來。索性老夫也不再瞞你,這裏是鷹嘴岩紅雲洞,老夫便是紅衣老祖。”那人說完,又是嘿嘿一笑。
紅衣老祖其名楚天秋雖為聽過,但當年卻是與華山老祖齊名的邪派中的頂尖人物。因他邪法高強,法力通神,加之行事又心狠手辣,人人稱之為紅衣老怪。而他本人則嫌老怪太過難聽,所以將怪自改為祖,也就是紅衣老祖了。
紅衣老怪一向自視甚高,從不無邪派中其他的人來往,加之近數十百年來又隱居不出,故已給人淡忘。
紅衣老怪之名在數十百年前無論正邪無不聞之色變,但此時報出名來,竟見楚天秋毫無反應,不由得勃然大怒,喝道:“你這廝竟知我名,還敢在我洞府前大呼小叫,好在老夫我近些年來不願太過殺生,念你無知,自斷雙臂,留你一條性命回家去吧。”
楚天秋無知無懼,冷哼一聲,說道:“我此來隻為帶回我的表妹,你現在將她囚在洞裏,快些將她放出,若則我絕不與你罷休。”
紅衣老怪自首見蘇舜,便給她的美色所迷,因知楚天秋是蘇舜表哥,愛屋及烏,才算手下留情,隻要他自斷雙臂,還可活命,若換他人,早死出手殺死了。此時見楚天秋對己毫無懼色,置若罔聞,心裏強忍怒氣,翻著一雙怪眼,上下打量著楚天秋,口裏哼道:“你這廝太也不識好歹,舜妹既已答應嫁我,便是我的妻了,若非看在你是她表哥的麵上,又豈會容你活到現在,趁我還未起殺你之心前,還是休要多說,快些去吧。”連連擺手,催他速走。